李棁惊叫一声跌落马下,不敢起来。周围众多金兵哈哈大笑,指着李棁道:“此乃胆小如鼠也。”
同行的队伍中也有血性之人,暗中愤恨,李棁灰头土脸爬上马,那金兵又发话:“前方乃是军营,任何人不准乘马而入,还不快快下马?”
李棁无奈只得下了马,金兵命人把他们的马匹都收走。
“跟着我进去吧,走快些,二皇子可是在等着你。”
数十个金人骑马走前方,后面跟着一队步行的大宋使臣。众多随护愤怒不已,恨不能生啖其肉。那几个金兵嫌他们走得太慢,道:“你们南朝人就是这般懒散,似你这样走,何时能到大营?跟不上我的马,我就杀了你们。”
几个金兵发出类似狼一样的嚎叫,他们让马快步小跑起来。
李棁也急忙小跑跟上,刚跑没几步,就因为路上的雪太滑而摔倒。
金兵骂道:“快起来,南朝蠢猪!”
李棁一肚子火,却也不敢说什么,在旁人帮助下站起,一身泥水也没办法处理,金兵催的急促,只好随便拿布把脸上的泥水擦干净,听到旁人抱怨,忙道:“无妨无妨,咱们是为了大宋。”
一路人跑了四五里才进了大营,刚一进去,就见到两边站着数十个高大威猛的女真人,怒目瞪着李棁,李棁吓了一跳,正想走近一些好跟完颜宗望说话,却听旁边金兵暴喝一声:“见了二皇子还不跪拜,欺我大金无人?”
李棁早就被这营帐里的肃杀吓了个半死,此时一听暴喝,登时便腿软,噗通跪在地上。
完颜宗望高高在上,淡淡道:“大使为何这副尊容来见我?莫非是瞧不起我?”
李棁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全都是泥水,此时已经干了,冻成了冰碴子。郑望之高世则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下半身上都是溅上来的泥点子,三个人哪里还有名士风流的模样。
李棁慌忙解释:“回二皇子的话,下官岂敢,只因道路泥水太多……”
“好了,别说了,你上前来,跪得那么远,我瞧你得不清楚。”
李棁想要站起,眼睛一瞟见旁边的金兵不怎么和善,牙齿一咬,膝行至完颜宗望案前。完颜宗望满脸大胡子,身形高大,不怒自威,森然道:“宋帝小儿究竟想怎么样?”
李棁道:“官家仁厚慈爱,向来以金宋和平为贵,特命我为正使,与皇子和谈。”
“哼,说的好听,那张觉被你们藏匿,平州死伤无数,好好一个繁华州郡被张觉毁掉,你们为何敢藏匿张觉,是觉得我们大金好欺负吗?”完颜宗望声色俱厉,最后拍案而起,虎目圆睁,一副要吃人模样。
李棁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