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菜,不必多礼。需要什么尽管提要求,广备攻城作中优先提供给你们。”
“多谢官家。”
“汴梁解围之后,金兵无论如何都要撤走,黄河必然是他们的难过一关,你这一路人马,朕要在黄河岸边使用,争取杀散完颜宗望的狼子野心。完颜晟那狗贼,真以为我大宋是好欺负的,朕要让他们不敢南窥!”
赵桓狠狠咬了一口肉,靖康耻当真是让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每当读到这一段历史,他都咬牙切齿,只恨自自己晚生了一千年。
岳飞听得热血沸腾,道:“臣定然不负官家所望,拼死也要将金军咬下一块肉。”
“不,如果这次执行不力,朕也不会怪你,如今大宋这艘船,风雨飘摇,只要敢于出战,就是我大宋的精兵良将。朕不能少了你们一个,如果事不可为,万万不可强求,保存实力,方能致胜反击。”
赵桓想了想,又说道:“战略上,咱们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谢官家教诲!”
“多吃一些,下午咱们要祭拜武圣庙。”
岳飞哽咽起来,自大宋朝立国,武人一直处于被打压的地位,文官瞧不起武官,就连普通人也有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之说。多年来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此时见赵桓如此重视,难免激动。
“行了,哭哭啼啼作什么女儿之态。快收起你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
岳飞称是,连菜吃着都更香。赵桓又向岳飞了解一番军队中的弊端,准备兵退之后立刻开始改革。徐处仁就是在这个时候来了福宁宫,赵桓传他进来,岳飞急忙站起来。
“坐下,你们同殿为臣,只有高低之分,没有文武之别。”
徐处仁进来,意外见到岳飞也在,不卑不亢地给赵桓行礼。
“卿家平身,肖承恩再添一个凳子,徐卿坐下说话。”
徐处仁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坐下,从怀里摸出一本奏疏,递给赵桓:“官家,吕大人已将奏疏写好。”
赵桓道了一声好,接过奏疏,道:“吕大人还是挺有才干。”
徐处仁忽然起身,跪下道:“官家,臣已经完成您的任务,请求辞官。”
赵桓愣了一下,道:“徐卿这是何意?当今风雨飘摇,正是需要徐大人这样的肱股之臣,如何此时辞官?”
“官家,朝纲将乱,臣不愿看百姓涂炭,也不愿见兵骄将悍,反制朝廷。臣请归故里,做个教书匠,此固臣之乐事也。”
“什么意思?”赵桓的脸色登时阴郁,“你的意思说,朕祭祀阵亡将卒,天下就要大乱?”
“臣不敢,请归故里!”
“徐处仁!”赵桓啪地把奏疏摔到桌子上,“你莫不是以为敌军兵临城下,朕不敢擅杀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