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大怒:“胡闹!金人岂可信?”
“殿下莫急,”童贯急忙解释,“我与金人打交道良久,深知金人习性。金人不耐炎热,且人手不足。就算是打下汴梁,他们也不能久坐,必然回黄龙。
咱们只需承诺金人,只要打下汴梁城,俘获赵桓,便赠送金银,金人必定愿意。”
赵楷猛然心动,看了童贯一眼。负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片刻猛然停下,“现在怎么办?谁能替本王出使金营?”
“无须如此。殿下只需耐心等待,金人必然拿下汴梁,到时殿下不在城中即可。”
赵楷眯眼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雪渐渐停了,从门口往外看,看到绵延的雕梁画栋,远处天空压下来,渐渐弯曲与房顶融为一体。
“好,那现在咱们怎么做?”
“殿下需说动太上皇,先派五千精锐出城,一是接应,二是削弱汴梁防御力量,三是,汴梁陷落,这精锐便是殿下东山再起的资本。”
“派哪一部出城?”
“捧日军左厢第一、第二军。”
赵楷点头,道:“谁可担当此任?”
“侍卫亲军步军都虞候王善庆可也,那王善庆与臣多有联系,臣甘为殿下驱使。”
“好,”赵楷豪气大发,站起来负手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天空说道:“本王命你联系王善庆,陈清厉害,命他今晚带捧日军第一、二军,驻军陈留,待本王功成之日,少不了他的好出。”
“臣遵旨。”童贯喜道,“只是,无上皇手谕,该当如何是好?”
赵楷道:“你尽管去办事,本王这就去找父皇。”
童贯连声应是,匆忙去找王善庆去了。赵楷等了一会儿,直到神霄真人做完法事,这才匆忙去见宋徽宗。
赵楷陈清厉害,说:“父皇,御驾不日启动,此时该派人前方探路,一来扫清道路,二来也好有所防备。”
“防备?”
宋徽宗不傻,听出他这是话里有话,脑子一转便想到赵桓。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上好龙井,只觉得浑身舒泰,暖和不少,悠悠道:“难道他还敢阻止朕不成?”
“父皇,就怕军队出不去。”
“他敢!”
赵桓将下午所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宋徽宗气得一拍桌子怒骂道:“竖子欺人太甚。”
“父皇,大哥自登基之后,性情大变,咱们不可不防。”
宋徽宗有点发呆,在脑子里把这一天赵桓的所作所为回想一遍,心里也有点慌:竖子连祖宗都不敬畏,会敬畏自己这个太上皇么?
“楷儿可有良策?”宋徽宗慌乱了,声音都带着颤音。赵楷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个亲爹,趁机便把童贯之策说了出来,宋徽宗忙不迭道:“说的有理,速速去办。朕,手书谕旨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