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站了颇久,此处僻静,无人经过。
她转身离开,眼里有丝阴翳,意外听见有人用生硬的中文叫道:“女人!”
她抬眼望去,见到两个男人先后从墙外跳入,其中一人生得干瘦,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谄媚笑道:“太君,是花姑娘滴干活!”
另一人长一张方脸,留一撮胡须,身上披着黑色宽袍,腰间挎一把刀,袒胸露乳,杂黑的毛发下是壮硕的肌肉。
他正盯着阮欣,一边摩挲下巴,一边说些古怪难懂的话,类似卡哇伊,让我做你的哦多桑,莫要喊亚美跌之类的词汇。
阮欣确认道:“你们是东瀛人?”
干瘦男子高傲道:“是京都人!这位更是武士道高段的剑客,来自尊贵的飘生絮流派,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阮欣左顾右盼,怯怯道:“那你们要干嘛?”
干瘦男子哈哈大笑,原来你叫嘛,冲身边男子点头哈腰,太君快请进,太君请吃肉!
所谓飘生絮流派的男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你滴,大大滴好,待会有汤喝!
干瘦男子咧着嘴,两手捧过男人的剑,只听哗啦一扯,宽大黑袍便铺在地上。
男人高大威猛,干瘦男子从后看去,竟看不见阮欣的身影,委实娇小柔弱,我见犹怜,但愿太君也能怜惜些。
干瘦男子神游天外,想起昨夜种种,恍如梦中,一切都是那么赤裸且疯狂,酒精与荷尔蒙的双重刺激下,手里长剑划开皮肉的声音让人亢奋在山顶难以自拔。
确实需要放松愉快下。
男人的喘息戛然而止。
恩?
干瘦男子一愣,随即却发现彻骨冰寒,随即黑暗如潮。
阮欣披着黑袍,脚下踩着剑,身前是两座冰雕。
她凝眉看了片刻,掉头离去又去而复返,弯腰捡起剑,犹豫稍许,亲手握着慢慢推进,当第一缕血色出现的时候,她一顿,而后留下两座血色雕塑,消失不见。
······
粟易走在街上。
天空的雨时大时小,两旁商铺大门紧闭。
见不到独行的女孩,倒有许多三五成群的男人,破门砸窗,目无秩序。
手里的枪成了唯一依仗,尤其在某个推搡粟易的男子莫名吊死在树干之上后,小巷里畏其如虎,粟易重回大路。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并不想卷入小巷纷争。
但当对方凭借直觉对他的包产生强烈兴趣的时候,他不得不采取最激烈的手段。
那一瞬间他的精神是恍惚的,但周围的人只恐惧于他的未知的杀人手段,对于杀人这件事的发生却无动于衷,麻木的如同草原上的狮狼捕杀羊群一般寻常。
这仅仅是第一天,秩序崩坏的速度超乎想象。
粟易平安走回家中,没有治安围堵,没有枪口对准,更没有正义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