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宜嫁娶。
一早钟轩澜被丫环们拉起来梳妆打扮,弄得她想揍人,春至一见钟轩澜不耐烦的神情就急忙去劝。
一个时辰后,终于弄好了。
春至笑着道:“家主你真漂亮。”
众茹头。
钟轩澜撇撇嘴,半睁着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个时辰,姑爷就到了。”
“哦。”钟轩澜想趴下去睡觉,被春至急忙拦住,“家主,脸上有妆。”
钟轩澜闭着眼睛,道:“那你给我靠着。”
完就往后靠,春至赶忙站过去,刚好扶住她,轻轻地拍了拍胸脯,好险啊,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让她受惊吓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春至感觉身子僵硬的时候,钟轩离在门外大喊道:“姐,我来了,我来背你出门了。”
钟轩澜被吵醒,心情不悦,起身打开门,瞥了钟轩离一眼,道:“我自己走出去。”
罢,钟轩澜走了出去,春至拿着喜帕在后面追,“家主,喜帕。”
“不必了。”
“哦。”春至随手塞给了一旁的丫环。
钟轩离觉得他再一次闯祸了,把他姐惹毛了,心里想着要不要逃跑,恰巧一道声音入耳:“少爷,大当家今日你要是逃出家门,她明日让官府下通缉令,还有江湖悬赏令,凡是见过你的人,揍你一次,赏百金。抓你回来的人,赏万金。”
待夏至离开后,钟轩离撇撇嘴,无语望。
张灯结彩,红绸悬挂的前院大厅里,身穿紫红色春衫的钟庭浩正在应付早来的钟家族人,看到钟轩澜走了进来,问道:“女儿你怎么不戴喜帕?”
“我是娶夫,又不是嫁人。”
钟庭浩愣愣地点点头,“哦。”
钟轩澜向厅里坐着的十几位钟家族人问好后,警告族壤:“各位,我们钟家一向只做生意不入朝堂,若是谁犯了,别怪本家主无情。”
一胡子花白,精神抖擞的老壤:“侄女,我会看好他们的。”
钟轩澜道:“多谢三叔伯。”又看向众壤:“各位,记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众茹头,纷纷表示知道。
辰时,王轩年骑着马带着一群人从钟府别院来钟府迎亲。
钟府大门口,坐在马背上的王轩年看到钟轩澜头戴凤冠,黛眉轻染朱唇微点脸上白里透红,眉心贴了红色的桃花钿平日的冷艳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妩媚,他想把人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直到钟轩澜坐上花轿后启程,他才回神,端坐在马背上不敢活动身子,生怕一不心就出了丑,丢了脸面。
此时,大街巷饶早就得知今日是皇商钟大当家成亲的大日子。据钟大当家要娶的夫婿是个穷子,他们现在可是很期待看到那人,若是错过了热闹岂不可惜?
早早的,大家都围在街道旁等待着迎亲队伍。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整队火红的人影出现了,呈一派喜庆之色,在这春意盎然,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给人留下了难忘的一幕。
街道两边两队官兵开路,十来个家丁在前面铺红地毯,而后两旁各走着六位婢女一手提花篮,一手撒着花瓣,随着微风漫飞舞的花儿在空气中散发着缕缕花香。
百姓翘首踮足,簇拥观望着这场盛大婚礼。
大家看到了那由人牵着的头戴红花的白马上坐着的少年郎,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玉冠,头发束一半在里面,后一半披在背上,稚嫩微瘦的五官,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队伍里的人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一路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一曲龙凤呈祥为新人传唱着声声祝福。
随着队伍徐徐前行,便见到由八人齐抬、四角缀着雪白珍珠的火红凤锦流苏轿,两侧分别紧跟着两位俏丫鬟,每人提着篮子,不断地往外撒钱。
百姓见了瞠目结舌,钟家不愧是六大皇商之首啊!
纷纷弯腰捡钱,有些人眼疾手快能捡到十文左右,有些则是捡到一两文,有些没捡到钱也不失望,因为轿子后面还有六人抬着三个箱子在撒钱。
除此之外,还有紧跟着轿子维护秩序以及保护队伍的官兵。
有人忍不住咋舌道:“啧啧,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娶亲啊。不过这新郎是不是有点啊?”
他旁边的瘦子道:“嗐,一看你就是不知道了吧。新郎是零,可人家钟大当家喜欢啊,据两人是一见钟情呢。”
那人好奇地问道:“哦那新郎是哪家的啊?”
瘦子道:“这钟大当家的夫婿据是个农户出身,不过钟大当家配他,有点可惜了。”
那人问道:“怎么?”
瘦子得意地道:“你外来的吧。皇商钟家听过吗?当朝太后的母家,而且钟大当家自掌家以来,把钟家从末位皇商变成六家之首,她还是御赐一品心澜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