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繁和赵可眼神交流,突然脸上神情惊变,她们同时紧张起来,想到严馨上次的“手术”。
江怡繁半探身到严馨床上,紧张地问:“馨馨,你不会不舒服吧?”
严馨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江怡繁因过度紧张而瞪大的眼睛。
严馨伸手揉揉眼睛,强迫自己清醒一些,转头问站在床下的赵可,是查宿舍的人来了吗?要出示学生证?
赵可摇摇头,抬手摸上严馨额头,是正常温度。
严馨一嘟嘴,往后一缩,躲到了床里面。
江怡繁移回自己床上,对赵可摇摇头。
赵可惊讶地摊摊手,也上床休息了。
很快,宿舍里就传出来严馨轻轻微微的,很规律地呼吸声。
江怡繁将自己的眼睛,从书中移出来,转头看看严馨,轻声对赵可说:“真睡了。”
赵可正在和江明宇短信交流,听到江怡繁的话后,抬头看看,看到了严馨熟睡的脸。
第二天严馨一直睡到自然醒,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大脑处于兴奋的放空状态,累得很高兴,然后睡着了。”
这种感觉和学习、做题,或者是和余白在一起时的欣喜,都是不一样的。
这种欢快,会一直留在心里,反复几次在心坎上经过,轻快地流进梦里去。
严馨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累得她在梦里,竟然能笑醒。
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快乐,让人真切地疯狂地感知到的快乐,确切的说,它是一种留在人心底的痛快。
当严馨沉沉睡去,沉浸在跃动的欢快中时,深夜,余白未眠。
余白半曲腿坐在床上,默默无言,也毫无睡意。
静静地黑夜中,只剩江明宇手机上反出来的亮光。
江明宇正跟赵可聊得开心,一条短信、一条短信地发过来,发过去,聊得不亦乐乎。
江明宇忽然窜上来一阵笑声,突然想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宿舍灯都已经熄了,会不会将柳华、余白吵醒。
江明宇立刻憋住笑,抬头一看,猛然间被余白吓了一下。
余白静静坐在床上,只是安静地坐着,既不玩手机,也没有坐其他事情。
江明宇倒吸一口气,探身往下一看,见柳华还在熬夜写论文,一盏黄暖的光罩在柳华书桌上,映出柳华上半身的轮廓。
江明宇见大家都没睡,叹一口气,靠倒在墙上,他手拎着手机看余白,问余白能不能不这么吓人?
这样静静坐着,真的让人很害怕!
余白没有说话,拿起手机看看,接着静默坐着。
柳华转身抬头看看,轻笑一声,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对于余白和江明宇的“作妖”,他已经见怪不怪,完全习惯了。
江明宇盯着余白看了一会,笑了一声说:“我帮你问。”
余白回他一句“谢谢”,声音轻哑,带着一丝沉意,就像坚冰上滴了冷水,冒出缭绕的冷气,呵得人有些痒,引得人刚一上前,又止步了。
余白手指微蜷,心就像灌了一杯热茶,时时刻刻蒸熏着,丝丝虚着胸口,就似虚火烧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