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点点头,她现在已经明白这些了,瞬间就明白了赵可意思。
严馨知道,自己从这间宿舍出去后,整个学校,除了余白,她不认识任何人。
而余白他们两人在专业课上,没有任何交集。
就像江怡繁说的,伟大的哲学家往往都是伟大的数学家。
而更伟大的人,往往在很多领域,都有非凡的成就。
而我们这些凡人,只知道他们其中的一个方面,所以如果一个人,能在某一个方面说自己是“略知皮毛”,就已经很厉害了。
严馨听完赵可的话,心想自己和余白,都应该算是普通人,也就是凡人。
那么,余白不能精通她所学的领域,而她也不能精通余白所学的东西,所以
严馨想,他们的交流就只是吃饭喝水,早安晚安,可为什么,这些每天都重复的话,很单调的问候,为什么会让自己那么高兴呢?
以至于每天都期盼着这句简单的问候,如果哪天这个问候来得迟了一些,或者稍有什么变动。
尽管严馨表面上不会怎么样,还是照常上课、吃饭、回宿舍,可心里总是不安宁。
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又或者丢失了一半灵魂。
宿舍里变得静静的,已是深夜。
只有三人轻轻的呼吸声。
小夜灯慢慢闪烁,三个人都轻轻闭上眼,又先后睁开眼睛。
她们都不困倦,也不疲累,更不想上床休息。
这时,她们无法进入安静的睡眠中,总有话未完,总有心事未诉。
也或许是狂欢过后,她们还未意兴阑珊,总觉意犹未尽,总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绪,放不下又吐不出来。
江怡繁轻声问:“你们想干什么?以后,毕业了,要留在这里吗?”
赵可似在思考,用手托着腮,没有立刻回答。
严馨说她不知道,她也没有任何想法。
她想大学还要读四年,以后的事,还太远了。
于她而言,任何城市,任何地方,都没有区别。
一样的四季风雨,一样的绿草红花。
任何一个陌生、熟悉的城市,她都会迷失方向,不知东南西北。
只是祖母一个人在家乡,那么,她就必须回去。
家乡对于她的全部意义,只在于祖母一个人。
严馨在家乡生活了那么久,却不了解自己的故乡。
她不知道家乡的特产和美食,不知道家乡的特色和旅游景区,不知道当地人都知道的小路。
每个人的家乡都是袅袅炊烟,都是都市繁华,那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严馨现在已经离开家一个多月了,她想念的只有祖母。
她想喝祖母做的汤,想得心里痒痒。
胸膛肺腑处有一只小飞虫,时不时在心房里微微动一下,扰得她心烦意乱。
“家乡。”严馨楠楠,“我想我祖母了。”
江怡繁问:“那你以后要回家乡吗?不在这里扎根?”
在这里扎根?回家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