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宇的话,听着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余白想了想说:“归根结底,都是你先谈了那么多次。难道每一次都是潇洒分手,各自欢喜?总有一两个纠缠不清的吧?这还是怪你太滥情了啊。”
余白心里还有一番话等着江明宇,他知道江明宇一定会跟他争论一番,每每他们谈论这方面的话题,江明宇都是有很多道理的。
余白已经想好了很多话,都是关于怎么应对江明宇接下来的“谬论”的。
江明宇沉默了一阵,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吧。”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或许什么?
余白没听懂,也明白不了江明宇“犯病”时的思维,看着江明宇自顾自坐到书桌前。
江明宇拿起画板,好像要开始画画了。
余白走过去将灯打开,宿舍里一下明亮起来。
光映到江明宇脸上,他又安静得变了一个人。
总是这样突然爆发,突然安静,余白无奈,跟一个艺术生相处,是需要随时迎接挑战的。
余白觉得自己和柳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相处模式,这样“略为奇怪”的生活方式和宿舍坏境。
直到柳华排练完话剧回来,宿舍里一直是静静的。
江明宇支着画板,手里笔画画停停,眼中安静沉郁的神色,也一直未消去。
柳华一进宿舍,就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立刻看向余白。
余白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突然的安静,到底是因为什么。
淡然,就算是江明宇将他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展示出来,余白和柳华也往往不认同,不能理解,甚至听不懂。
柳华看看对着画板沉思的江明宇,走过去将画板摁倒在桌子上。
他拉起江明宇问:“你一个男人,能不能不这么犯神经?大学一共就四年,你用一年的时间玩,也该玩够了。”
江明宇被柳华拽起来,没任何表示,脸上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这副样子就像投资失败,欠了银行五百亿一样,不甘心死又活不下去。
柳华一松力,任江明宇这副样子坐回椅子上,随手拿起他的画板看。
上面是很多条乱乱的线条,能看出来一个轮廓。
大致是在勾勒什么。
柳华不用想也知道江明宇画的是谁,将画板倒扣在桌子上,询问地看向余白,希望余白能给自己解释解释。
艺术生的世界,尤其是江明宇的世界,江明宇的思维,真的让人产生隔离感。
余白按照自己的理解,将整件事对柳华复述一遍。
余白平静复述,不带评价和情绪,只是单纯的叙述。
江明宇全程一言不发,忽然站起来,惊得柳华倒退一步。
柳华和余白都是叹气一声,抬手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