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一面往宿舍走,一面在心里笑,他想“严馨真是个小傻瓜,等她军训完,就不需要送饭了,一起去食堂吃就好了。”
严馨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余白回想严馨刚才的样子,就像一只得到了胡萝卜的小白兔,就要蹦起来。
余白刚一回到宿舍,就被江明宇拉到阳台上。
余白身子一晃,还没站稳,就立刻说了一个“好”,脱口而出,没有思考,脸上也是一副“赞赏”的表情。
余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江明宇一定是让自己,欣赏他最新的画作。
江明宇皱眉,将余白推到自己画作前,让余白仔细看完,然后再评价,不满地说:“你看都没看,这也太敷衍了吧?”
余白无奈地点头,一看画作瞬间吃了一惊。
余白惊讶地看向正“洋洋自得,对自己这副新画作,很是满意”的江明宇。
余白知道,江明宇的得意,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副画,更多的是因为这画上的人。
余白看着这张画,背景一片白,只画上人物无比鲜活,眼睛中隐隐飒爽洒脱,几分奔放,几分大气,艺术性的美化比现实中的人物更好看,更耐看,更多几分魅力,可是......
余白想到这个女生的样子,尤其是她的傲气,绝对不是一幅画可以表述出来的。
江明宇只看到了“这个女生的其中一面,却没有看到她不屑、高傲的另一面。”
余白有些担心,他想江明宇......如果这样就......应该得碰钉子。
江明宇搂着余白肩膀问:“怎么样?”
余白点点头,评价说:“好。只是......你不会要送给她吧?”
江明宇很是得意地点点头,而后指着画上的赵可说:“她,我追定了!”
看着江明宇这过分自信的神色,余白真不知道,江明宇是从何而来的自信?
余白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江明宇搭上来的手,很认真地劝他清醒一些。
余白希望江明宇能仔细想想,只是一幅画而已,它在你眼里很有价值,很有意义,但在别人眼里,未必同样有价值,有意义。
余白犹豫地说:“靠一幅画,去追那样一个女生,成功的机虑,应该很渺茫。”
江明宇摇摇头,说余白是夏虫不可语冰。
余白同样摇摇头,劝江明宇还是考虑清楚,这些伎俩,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懂。
江明宇惊讶,问余白“这是伎俩?”
他强调这幅画是他的心血,他指着这幅画对余白说:“心血,懂不懂?”
余白点点头说自己懂,而后拍拍江明宇肩膀,没空再搭理他,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又转过身问江明宇:“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江明宇摆摆手,他眼睛盯着这幅画,无暇分给余白,毫不在意地说:“分手了。昨天分的。”
余白惊住,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鄙视,不由叹气说:“你不觉得天上应该下来一个雷吗?”
江明宇反问余白:“你没听说过,天若有情天亦老吗?”
余白点点头,没空理江明宇这玩心,不知道江明宇什么时候会收住心思,不过与江明宇交往的女生,也和江明宇一样。
不知道校园里,还有多少这样潇洒的人,一幅画,一杯酒就可以心灵契合,而后匆匆别过。
是真的潇洒,还是“玩玩”?如果不能好好经营一段感情,那还不如去图书馆学习,余白认为将谈恋爱当成玩,是最大的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余白接受不了这样的感情,他知道严馨也接受不了。
他觉得,感情应该是一杯茶,淡也好,浓也好,都是长久的,飘散的,外溢的;而不是一杯咖啡,浓香过后,只剩苦涩,然后喝到胃里是凉凉的。
严馨没有余白那么多美妙的比喻,她将脚浸在热水里,直到水变得凉凉的。
她这两只被胶鞋捂得发白、站军姿站得硬烫的脚底,慢慢在水中软了下来。
严馨看着自己两只脚丫,看着它们在水里游,脑中思绪也在游。
她想到余白对自己说的话。
“我明天拿瓶水”。
“我明天拿三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