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死灵海域。

耽安被追捕而来的几十个鲛人团团围住，一众鲛人们皆怒目而视，杀气汹涌。

有一个脾气暴躁地直接跳出来，冲这低头缄默的耽安便怒喝道，“你……你居然敢破坏炼狱！真是胆子大了敢为非作歹！简直不可饶恕！”

“祭司大人卜筮的果然没错，你果然是会带来灾祸的黑鲛！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呵，要我说，就应该在十几年前，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

“汕，住嘴！”

为首的月泓冷声打断，王阶的威压蓦然释放，强大的王兽镇压使得身后的一群鲛人迅速闭口，瑟瑟战栗，那个叫汕的鲛人更是被这骇人的威压直压地喉中辛甜，鲜血喷了出来。

“族长，你……呵呵，事到如今了，你不会还想维护他吧！？”

汕攥紧了拳头，指骨泛白，尖锐的指尖将掌心撕破，鲜血蜿蜒流下来。

多年积攒的怨恨使得他双目赤红，俊美的面容都隐隐扭曲可怖，他舔去唇角鲜血，勾唇冷笑森然，“族长，你怕不是忘了？如果不是他，阿烟就不会死去，阿烟根本……根本就不会离开我们了啊！”

身后的鲛人群隐隐开始暴动。

“……汕，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有些话该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

月泓眸中的危险越积越深。

“呵呵…呵呵…果然，十几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是想要维护他！！”

在极致的王兽镇压下，那个叫汕的鲛人却全然不顾话语中潜藏威胁，像个癫狂的疯子般蓦然大笑了起来，疯癫笑声在死寂的海域中宛若悲鸣。

那双充血泛红的凶狠眼眸中有不甘、有讽刺。

笑着笑着，汕的眼中却是划过悲痛的泪水，笑声变为哽咽，泪水滴答、滴答溅落成珠。

十几年了啊。

他还记着自己深爱的伴侣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一刻，她身上浑身都是污暗的血液，四肢彻冷如冰，那双美丽动人的双眸再也无法张开冲他微笑了。

那一刻，他心脏都恍然破碎了。

他痛哭了三天三夜，差点就要随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