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一桶热水,还特意准备了在花园里摘的梅花,一室的梅花清香,热气氤氲,让迟晚吟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迟晚吟把之桃遣了出去,自己从换下的衣衫里拿出那枚玉佩细细把玩。她发现,这枚玉佩是有灵性的,时而出现,时而不见,完全不以她的意愿来。这也是因为前世凌萧然和迟千千算计了几年,却一直没有找到玉佩的原因么?难道玉佩真的有自己的意识?
她眸光一沉,开始细细打量。正面的刻花,并没有什么异常,虽说上头的松树,长得有些奇异,在京城中从未见过。除此之外,便是背后的诗句了,她的手沾了水,轻轻抹了抹诗句的表面,突然金光一现,多出了几行金色的字体来。
迟晚吟心下一喜,随即又苦恼了起来,因为这金色的字体,她根本不识得。若按照迟千千说的,这玉佩是兵符,那么又是什么样的兵?哪里的兵?
算了算了,这玉佩的秘密太多,她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解出来,今日现出的金色字体,已经是一大步了。
她敛下心神,将玉佩放回衣裳里,过了一会儿再找,却再也找不到了。
第二日,迟千千便顶着个黑眼圈,捧了一叠经文来了松韵阁。
迟晚吟刚起身,简单漱洗了一番,着了件烟蓝色玉笼纱玉兰罗裙,长发散落,斜坐在软榻上看书。
屋子里未点熏香,只折了几枝红梅插瓶,放置在门口的火炉散发着热气,缕缕梅香盈室,生出几许缥缈的醉意来。
之桃掀开锦帘,将迟千千迎了进来。
迟晚吟将书放在一边,起身道:“姐姐怎的来了。”
迟千千贝齿轻咬,戴着面纱看不清脸色,她低着眸子,语气里满是不服气:“我昨日抄了一整夜的经文,一抄完便送来了。”
明明该罚的是迟晚吟,就因为她的几句话,让爹爹不得不罚她,真是倒霉!
迟晚吟轻轻笑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姐姐如何还当真了,我又怎忍心罚姐姐?”
迟千千抬眸,“玩笑话?我给你磕头的时候,可不见你说是玩笑。”迟千千一想到昨日的耻辱,她就恼恨。明明按照计划,是迟晚吟落水,然后凌萧然救起她的,这样就顺理成章让迟晚吟爱上他了,可没想到,迟晚吟反应如此之快,一把也将她落下了水。
受了寒不说,还在那么多人面前露出了真容,连带着萧然哥哥也嫌弃她了,都没问候一声。
迟晚吟拉着她的手,道:“姐姐可是在怪罪晚吟?我也是有苦衷的呀,昨日太子殿下在,肯定要做戏做的真一些,殿下才会信,这样殿下回宫圣上问起,也好交待。姐姐你想,我是圣上的亲侄女,落水这样的事多多少少会提几句,若是当日是我给你跪下了,圣上会怎么想?就算是圣上宽宏大量,但外人会如何说?到底还是拂了圣上的面子。”她有理有据,每句话不离皇帝,她就不信迟千千还会有什么意见。
迟千千听着,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她心里还是不服气,“爹爹被你气得怒火攻心,现在还在房里歇着呢。”
“姐姐这话如何能乱说?爹爹身体不好,怎么是被我气的。”迟晚吟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