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宁将军一睁开眼便匆匆去了前厅,昨夜回了清风轩他一夜也没有睡好,一边想着羯然的事,一边想着阿棠的话。
刚入前厅,果然,还在这跪着。
“老爷。”前厅中的丫鬟小厮一拜,今日一早来了这就见三小姐跪着,也不知又怎么惹了老爷生气。
宁将军一摆手,让人退了下去。
“可想好了?”
“嗯。”
“起来吧。”宁将军叹气,不在多说出了前厅,去了城外校场。
宁语棠缓缓起身,双腿早已跪的麻木,心中却松了口气,好在爹答应了。
……
三日后,宁将军率三万宁家军前往边关,宁语棠身着士兵的盔甲隐在大军中。
宁夫人抬眼望了望,面上带了几分责怪:“你怎么就应了语棠,战场上那么危险,若是伤到了怎么办?”
宁将军憋了半晌,开口道:“锻炼一下也好。”
阿棠的事她没有与舒言说,怕舒言担心。想了许久,才想到了一个理由。只与舒言说了阿棠之前去过两次战场,这次与之前也无太大区别,他没有与舒言说仔细如今的局势。
好在舒言知道阿棠的性子,只当她又在胡闹,何况这次有他带着,竟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不想瞒舒言,如今实在是没法子。一想到这,宁将军对谢呈泽的不快顿时又加深了几分。
“夫人,要到时辰了。”宁将军看着向他走来的小兵。
“嗯,平安回来。”宁夫人点了点头,轻声道。
直到大军走远,掀起一片尘土,那骑在战马上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宁夫人才回过了神。
“回府。”宁夫人上了马车。在这几十年里,她就这么在城外送走了她的夫君和儿子一次又一次。他们是骑在战马上率领大军的将军,看着威风凛凛,可她每一次都担心不已,只望他们能平安回来。
便是知道他们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她也只能在府中给他们祷告祈福,希望佛祖能保他们的平安。
这两日父女二人在她面前的异常,她并非没有看出。阿铮对她向来是什么也瞒不住的。语棠是她的女儿,她这个做娘的怎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语棠这次一心想去战场,她竟不忍心拦住语棠。
她虽不知语棠心心念念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她希望那人也能平安。
……
“王爷。”向阳匆匆包扎了谢呈泽手臂上和胸前的伤,这伤前几日才刚刚见好,如今伤口又裂开了。
“他们人呢?”
“属下刚去看过了,人还没有撤走。”向阳撕扯着衣袍,简单地包扎着自己身上的伤。
“看来是死要见尸啊。”谢呈泽面色微冷,抚住了伤口。
大祁与羯然在关城与月城中,打了近一个月,两方都没有讨到过什么好处,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