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一过,谢呈泽授命率领大军前往边关,城门外数万将士整军待发,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令人生惧。
“大哥。”谢瑛画泪眼婆娑,大哥几日没回府,昨晚回来时她已睡了过去,好在今日赶了过来。
“怎么过来了,我给你留了书信。”谢呈泽褪去一身华袍,身着戎装,英气非凡。
“我来给大哥饯行。”说罢,眸子不由瞥了眼不远处的柳逸,逸哥哥是军医要随军出征。
谢呈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你若有什么想说的就去找他。”
谢瑛画抿了抿唇,面色微红却低着头不向前一步。
谢呈泽蹙眉,这两人间也不知还要纠缠多久,还想在说些什么,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拍了拍谢瑛画的肩,匆匆离去。
……
“怎么过来了?”谢呈泽面上染上笑意。
“来瞧瞧你。”宁语棠伸手抚上冰冷的盔甲,这盔甲遮不住严寒也挡不住刀剑。
谢呈泽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及笄时我给你送去的小匣子你可有打开过?”
宁语棠微怔,她忘记了。
谢呈泽看她面色,便知她心中所想:“小白眼狼。”勾了勾她的鼻尖:“回去记得看。”
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大军,倾身附在她耳边道:“语棠,我骑上战马为将,可号令万军。我脱下战袍为臣,需向一人屈膝,可不论何时,我都是你一人的谢呈泽。”说罢,看着她的眉眼,像要把这副容貌刻进骨子里。
宁语棠当即愣住,耳边的嘈杂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那几句话在脑中回响,眼中也只能看见那双眸子,而那双眸中是自己,心湖中如同被投了枚石子,泛起涟漪。
“等我回来。”说罢,谢呈泽匆匆上了战马,恢复一派冷面,眸子里的柔情也全部散去。
“将军。”一人跪在地上恭敬道。
谢呈泽垂眼看过,收回视线紧了紧缰绳沉声道:“启程。”
“是。”
大军渐渐离去,马蹄声声声入耳,尘土飞扬,不久就只能看见骑在战马上的背影。
……
“语棠。”宁语棠听到声音回过神,收起了心中涌出的心思,看着来人。
“你来看大哥?”谢瑛画眼角微红带着几滴泪,拿着帕子抬手擦了擦。
“嗯。”宁语棠点头,心中恢复了平静。想起之前的事,却止住了话没有开口。不料,谢瑛画拉着她的手便上了王府的马车。
“那日你来王府与我说过之后,我便去了医馆。”谢瑛画皱着眉缓缓开口:“我等了许久他才回来,醉醺醺的说了好多话。可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回,后来我再去找他时,他便不见了。”谢瑛画抿唇道。
宁语棠听的明白,笑道:“他说了喜欢你?”
“算不得说。”绞了绞帕子:“也算不得没说。”虽没有亲口说喜欢她,可她听的出来。
宁语棠看她纠结的模样,轻笑出声:“那你怎么想。”
“我乱的很。”谢瑛画揪了揪发丝:“明明我之前是心悦萧宇策的。”
“那萧宇策这次来皇都要带你回北楚,你为什么不应他?”
谢瑛画下颌微抬:“他不值得。”早在去年他离都之时她便知他不值得,他送来的信她写信拒绝过,看过两封后便再也没有看过,却一直未放下。
可如今再见他时,看着身侧站着怀着身子的九公主,她却突然释然了,过往只是过往,只是徒感一阵委屈。
“那柳逸呢?”
“逸哥哥……”谢瑛画顿住,不知如何说,除了与大哥一同出征,逸哥哥都是同大哥一般一直陪着她,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待她不像儿时那般亲密,她突然抬头时也能看见他那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我不知。”谢瑛画苦恼道。
“你若不喜欢他,那便只把他当做哥哥吧。”
“我如今做不到了。”怎么可能做得到,她从未见过逸哥哥醉酒,可那日他满身酒气,红着眼看着她说他不想只当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