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鹤一急红了眼:“少爷背上血淋淋一片,夫人见了都心疼坏了,老爷这次真的……”
“鹤一。”
鹤一抿了唇不再说,刚刚与表小姐说的那番话,也就只有少爷的性子才说得出。
宁思善忍着背上的伤,低头看着铺路的青色石子。
他六七岁的年纪时,是宁家人人恭敬的尊贵小少爷,有宠爱他的爹,温柔解意的娘,待他极好的二哥,还有小团子。
后来不知何时宁府传出了谣言,说二哥是爹的儿子,二哥怎么能是爹的儿子呢?
他不信,想去问问娘,碰见的却是两人的对峙声,向来温柔的娘摔了她最喜爱的瓷瓶,他当即愣在了原地,抱着团子缩在门边不敢动,那句话也再也没有问出口。
二哥也变了,不在与他亲近总是躲着他,他一追上去便挖苦他,常常出府不知去了何处,二伯也从不派人去找他,每次偶然在府中见到他时也总是一身的伤。府中人见他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走罢。”
“是,少爷。”
……
“弟媳,此次是辰儿的错,冤枉了善儿,害善儿受了家法,我今日便来赔个不是。”
宁夫人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兄嫂说的哪里话,善儿是老爷的儿子,便是善儿无错老爷罚了他家法,也无须兄嫂来赔不是。”
“辰儿欠了赌坊银子推给善儿,便是错了,我教子无方。”
“那是善儿的事,他自愿还的银子,自是赖不得旁人,这是他们小辈之间的事,我们无须插手,兄嫂觉得可对?若是思辰知道错了自会来向善儿认错。兄嫂觉得如何?”
“嗯,虽是如此,我回去也定会让他给善儿赔罪。”说罢,起身:“我便先回了,弟媳留步。”
“兄嫂慢走。”
宁夫人看着远走的背影,她是何时对那谣言起疑的?是得知了宁文绍与她的兄嫂两人当年相悦,据说只差了一桩婚事时,如鲠在喉,当真可笑至极。
茶盏中映着她的倒影。
她这一生便也如此了,她绝不会再让旁人欺辱了善儿,善儿是名正言顺的家主之子,应得的东西,她一样也不会让给他人,任他宁思辰究竟是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