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上京城,莫名陷入了紧张的气氛。
明明月已至冬,快要贴近年关,民间的百姓们更是忙于返乡的返乡,忙于筹备年货的筹备年货。
每年到了这时,京郊随处可见远走的商队,或结伴回乡而去的游子。
只是城里虽依然熙攘热闹,可还是能让人能感觉到,无论是商家还是居民,并无往年一般轻松的说笑着讨价还价。
原因在于,大靖北疆又有外敌来犯。
大靖地广物博,一直以来是周边各国向往觊觎之地。
靖北与北夷各部世代相互防备,恨不得令对方全族覆灭才好。
而这北夷人,是契骨、铁勒、东突等主要种族组成,百年来几乎无休止的进犯边境。
而褚洵一行人还未与大军汇合,便与朝堂一前一后,收到了边境不稳的讯息。
这次是与大乘相交之地的东北方向,一个名为慎州的边境城镇。
慎州历来由东捷军所镇守,隶属于天罡城东北边城,与骆云骑所驻守的云州、平州等地南北守望相互。
可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的敌人居然不是北夷人,而是靺鞨东突。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次东捷四军节节败退,急发数封急件向朝庭汇报求援。
而褚珣便是最有可能兵援的人选,只是不知为何,他接到庆元帝的圣令后,便一直隐隐心有不安。
~
前朝的调度普通百姓不知,而贵胄勋贵家不上朝的人,也是一知半解。
安国侯府满门凋冷,褚珣不在,自然府里众人对这边境前线的消息也不甚明了。
可自从上京传出慎州边境有敌进犯的消息后,萧芜便闭门不出,整日里不知书房不知研究什么。
直到两日后,萧芜亮了整夜的灯才熄,便收整了容装进宫去了。
~
“阿芜,今日怎舍得进宫来瞧父皇了?“
庆元帝满面的嗔怪,可语气却是掩示不住的高兴。
“父皇恕罪,父皇政务烦忙,儿臣恐搅扰了父皇休息。“
每月上,中、下三旬萧芜会进宫请安,平日并不常来。
除了如她所说,深怕打扰政务勤勉的庆元帝门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并不擅常面对殷勤备至的关怀。
也无甚兴趣总出现在深宫中,方便心思各异的众人惦记和谋策什么。
两人相互几句日常的关怀后,便进入了主题。
“奉仪走了也有了些时日,只要你一切安然,父皇便放心了。今日阿芜米,可是还有其他
事要和父皇说?“
想来庆元帝对女儿的性情也有所了解,对各方人马的心思也心中有数。
萧芜待人处事,既便礼仪举止无一不妥,也给人疏离淡漠之感。
也就是对着庆元帝,还有几分亲近。
哪怕对着观感都不错的太子也只是亲和了些,可却从未能走进她的心里。
距离她贯常请安的日子还有三四日,不怪庆元帝这样问。
~
“父皇……可是边关有异?“
萧芜本无意涉足军政,只是她心里有些猜测。
事关褚洵,哪怕违背她的初心本意,也顾不得了。
庆元帝以为,是有敌进犯消息。
这虽然没有广而告知,但这上京城中,几乎没有密秘。
尤其这时隔多年安宁,突如其来的大战在际。
所以萧芜知道并不奇怪。
“阿芜别担心,虽然北蛮与我大靖停战多年,但我大靖防备之心从未懈怠。何况还有骁云、北靖、东捷等各军,阿芜莫怕。“
庆元帝爱怜的看着女儿,仿佛想要赶走所有会让她担忧烦恼的人事一般,说着还拍拍她的发顶。
“……“
萧芜哭笑不得,看庆元帝老父亲的慈爱目光,心里一软。
~
“父皇,儿臣是说慎州之危,您可是已有所应对,传了圣令下去?“
看庆元帝没明白她的意思,萧芜只能直接开口问。
庆元帝倒没有对萧芜还问朝政而不快,只是有些疑惑。
他微微皱了皱眉,满面不解,点了点头道:“是,阿芜何故问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