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秋这边。
如兰未关房门,一人坐在床前整叠衣物。
“如兰姑姑,您在吗?叶将军找。“
如兰手只微微顿了顿,“稍等,就来!“
如兰知道,大概是殿下提了一句,但也只是抿抿嘴,大大方方的拿了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去。
“叶将军。“如兰行至叶秋两人跟前,行了一礼。
“如兰,我来……“叶秋这会才觉得自己直喇喇的来有点欠妥。
人家看在大帅情分上,自己沾个光。
可自己心安理得的来取,就有点不合适了。
再怎么说,如兰就算过了最好的花期,可也是个未嫁的姑娘家。
一时间,就尴尬在原地。
倒是如兰心下了然,主动递梯子,“小丫头们做的太细软侯爷不称心,殿下命奴婢操办侯爷出门的衣物,想来您也是觉着糙点的经磨砺些。“
说着面色无异的把包袱递给叶秋。
叶大将军晚间,站在房里看见摊开的包袱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心里有种说异样的感觉。
心想一个女子为你挑灯夜熬的缝补制衣,只是感谢维护?
只是出征在际,叶秋一时心里摸不准,索性放在一边。
永安宫中。
“父皇,安国侯不日便要启程,不知皇妹是否回宫。”
太子萧启哲与庆元帝议事后,不由问起萧芜。
“奉仪走了,那个府里空旷旷,朕本也打算昭阿芜进宫。但哪孩子的脾性,大概更想替奉仪守好家吧……“
庆元帝与萧芜这对只相处了半年的父女,却意外的了解彼此的秉性。
当初在他看来,他的安排不仅是出于对家国稳固的考虑,避免内耗;出于对爱女的保护、对忠烈之后的维护;亦或者尽可能消除所谓“隐患“,希望太子能够保持持正清明。
如今看两人,真能如他所愿那样相互依仗,可谓是老怀大慰。
所以之前大臣在朝上,谏言褚珣“挑唆“七殿下“侮辱“朝庭命官云云,让庆元帝狠狠的发作了一通,借机表明态度。
这件事看的出,阿芫这孩子甚是重情义,让他背过人去笑了好几场。
他的女儿,自然是要天娇地宠的,别说师出有名,就算无名,还有他这个老子顶着呢。
一副宠女无度的样子,只觉得他的女儿怎么都好,哪哪儿都好。
虽然确实很好,可皇帝陛下一点都没有规劝女儿,“娴熟静雅”的觉悟。
庆元帝自己乐了一阵,表情又渐渐低沉了下去,似是自言自语似的,“朕还没死,便已有人看不得朕的阿芜自在了。“虽然朝上,只是三言两语的事,可那个江河的出现,恰好让顾漫等人听到……
虽然这本身并不会对萧芜选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这却是绝佳的试探。
“朕欲将银甲交付阿芫之手,你觉得如何?”
冷不丁,太子听到这样句话,心里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去,望进一片清冷,有些冷漠的深邃眸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