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暂搁前嫌(2 / 2)其实向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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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耳里,心中温软一片。

他从不知自己会有如此柔肠,想待她好,只待她好,一世好……

“殿下……臣……孟浪了。”褚珣起身,难得形容郑重的,双手推掌垂首而拜。

男子身长玉立,面若潘郎。

正经的面容如琢如磨,飒飒君子如玉。

萧芜忙忙侧过身去。

她一次说过如此长一段话,此时心力交瘁,有些意兴阑珊的疲惫。

听他以臣自称,知道这是心里愧意诚挚,可还是让她心里一苦。

“……侯爷言重了。”

之后,她强撑着一派平静的面容告辞离去,进了房便瘫倒在榻上。

此时头脑轰鸣,竟是寒奎隐隐发作,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好容易阵痛过去,萧芜心神疲惫,便哄着自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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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芜走后,褚珣心下轻松,本应如释重负。

却隐隐仍觉得哪里,让人心绪不宁。

自从小七入住安国侯府,便不再以“皇叔”相称,恢复到以往一样。

这是顺从君意,在外人看来也只是顺从君意。

毕竟只有“父女”相称,才天经地义的同府而居,他才理所当然的履行“养教之责”。

但他二人都知道,这是真心实意的,多年“相依为命”的真实情义。

可是,即便如此,也是以往少有的。

褚珣自然能分辨,萧芜是句句肺腑。

可是,这样以往少有的,一句一个“义父”,好似……只站在三步开外,不再靠近似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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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再分辨出个名堂,叶秋又点卯来了。

“哟,大帅,今儿居然到这会您还醒着——啧啧啧,不容易。”叶秋甫一进门,就调侃的说笑。

褚珣今天实在没心情和好友斗嘴,只意兴阑珊的嫌弃,“怎的又来了,成天跑我这做窝孵蛋。”

叶秋习惯他的话没好话,只是看他一脸毫无意趣,四下探头探脑一番,悄声道,“殿下今儿给你脸子看没?昨儿你对着月华姑娘,口口声声‘今夜我可不回了’。”

说着一脸语重心长,“奉仪,不是我说你,你也算领了圣旨,对殿下履行职责。如若真有了相好也罢,这眠花宿柳却不是长久之计。我也知你心中顾虑,但如今也很不必再豁出自己名声…巴拉巴拉……

临了醉成一滩,反径直的要‘家去’,还扯着我的裤腰带,死活让我给你送回来。我外裳都……”叶秋婆婆妈妈的开始细说。

褚珣倒是一反常态,并没有不耐烦的骂人。

而是少有的,安静如鸡……

就那样默默听着。

但是叶秋,反而不习惯了。

看他面沉如水,居然也就说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褚珣听着自己的细数,倒还真约莫想起来点什么……

“好姑娘——今夜我可不回了……”

萧芜那顿时睁圆的凤眼,和里面难辨情绪的复杂神色……

褚珣这下是真的呆愣住了。

千军万马前都不曾有一瞬迟疑,此时的他,真的惶然无措至极。

为何被无礼时只有无措和羞恼。只因这一被误认为他人的话,而出现类似于……受打击的目光……

褚珣此时发自内心的觉得……喝酒误事。

他顾不得叶秋如何莫名其妙,摊开四肢倒在榻上。

半晌,揪着头发,“老子……他/妈的……要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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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褚珣有多少的怀疑不安,萧芜但是一派平静自然。

让褚珣都不由怀疑自己,只是酒后错乱,记忆出了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又过了又一月。

萧芜向来心智坚韧,既然有所决定自然会坚定不移。

许是为了给自己转移注意力,现下生活多了一个新环节。

每隔几日,便去二十里外的游方亭。

清云道长每几日,会下山到平京城方向,距离云华山三十里的华淮乡义诊。

自清云道长主动相请,萧芜应邀一次后。两人便时不时在此一会。

清云道长很健谈,又年少便各方游历,很是有些见闻。

萧芜前世除了随师父游历的那十年,往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看一看,她用命去护着的这片天下。

沧海百年,重回人间。

她很愿再听一听看一看,这片山河秀丽。

两人相对,捧着清云附近小户借来的热水冲泡清茶。

在这寒寒初冬,竟也僻出一片温暖安然来。

一个善言,娓娓道来颇为生动;一个寡语,诺诺应语煞是认真。

老友般风谈一盏,很是安谧。

这日临别时,萧芜扫了一眼地面,突然眼瞳微缩。

在小道上缓缓望向远处,问道:“清云,此路通往何方?”

清云不解何意,依言答道:“此路为乡间狭隘,再往前去向南直通奉洲。”

萧芜又问:“一路向南,可能避过官道,直通南境?”

清云想了想道:“因山路坎坷,平日少有人行。均是平民猎户,来往易物。虽不易行,但这方向,确实可通南境。只是道路险磕,又煞为远阻,成功的几率大为减少。怕是不会有人作此选择,得不偿失。殿下,这可有不妥……”

萧芜沉吟一瞬,“并无。只是我归来时路途遥远,如若知晓有此捷径,说不得会尝试一二。”

清云点头,心下感叹。

待萧芜作别,便清浅一笑目送她远去。

这位殿下,果真如师父所言,天命如此。年纪尚轻,便如此警醒多智,仅从一段泥泞便察觉不妥。

若不是他与师父,早与陛下通气。

这个年纪的他,也不一定有此眼力。

思罢感叹一声,眸中露出赞叹和压抑的情绪,也不疾不徐的,转身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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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萧芜一路沉思。一条鲜有人迹的乡间小路,何来踏马的泥泞。

她隔日来此,也不过至游方亭止。

初冬虽未落雪,并不结冻。可泥土地,也较他时略显冷硬。前几日时,还并未有这些许纷杂的蹄印,一路绵延向南。前方又并无喧嚣城镇,谁家农户用得起马匹来往。

虽并不很多,却也蹄印浸刻,行距丈余,显的打马飞渡行色匆匆。

萧芜若有所思,踏马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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