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不见其人的黑帝冷哼道:“楚长歌,你早晚都将为朕的大局而献身,这是你的宿命,从朕将你复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任由你如何挣扎,终究是无用之功。朕知你心高气傲,或许会对这个结果嗤之以鼻,尽快恢复到巅峰境界吧,届时你就会知道,朕的力量,是你闻所未闻亦无从想象的恐怖,这个世间没有谁能够阻挡朕的脚步,在朕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稍微像样点的绊脚石而已仅此而已!”
楚长歌还没说话,弱水已是怒道:“藏头缩尾,无胆鼠辈,你若当真如此强大,何以不敢现身相见!我要杀了你!给我滚出来!”
黑帝的声音沉默许久,方才响起:“混沌神灵,放心,要不了多久,朕就会将你从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世界清楚掉。”
听得黑帝只敢在暗中打嘴炮,显然压根就没有现身之意,楚长歌嘴角溢出一丝原来如此的笑意,嗤道:“黑帝,倘若你的本事当真如嘴上这般了得,又岂会躲在暗处,任由我俩苦口婆心,也不敢现身一见?况且,绝对的力量?只怕是不见得吧,你连声音都这般虚弱,想必是受到了一些严重的创伤,如果楚某所料不错,应是与鬼界的酆都大帝那这个一战所至,伤成这般模样,这就是你所谓的绝对力量么?楚某以往还真是高估你了,就凭你显露出来的这点能耐,也敢急不可耐的让楚某恢复巅峰之境?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他极尽讥讽于能事,断定黑帝深受重伤,忌惮弱水这个混沌生灵,决然不敢暴起发难。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预料似乎是对的。
黑帝依然隐忍在暗处,即便他说话这般饱含轻蔑不屑,也没有显露身影,仍旧只有声音响起:“多说无益,届时你恢复巅峰,看朕能否杀你便是。”
楚长歌冷笑道:“楚某等着你来杀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放心,你一定不会大失所望的。”黑帝哼了一声,道:“楚长歌,朕知道你来魔界想要做什么,遗憾的是,除非朕愿意将迷雾散开,否则你永远难以触摸到隐藏于其中的真相。”
楚长歌淡然道:“你不是自诩已将楚某视为掌中之物,哪怕是我得知一些秘密也无妨吗?怎的如今却是讳莫如深百般遮掩起来,你怕了?”
黑帝哈哈笑道:“放眼四方上下,古今未来,朕有何惧?只不过谜团不是一点点揭开才显得有趣么?朕的乐趣,就是你的痛苦。楚长歌,珍惜现在为数不多的安逸光阴吧,待你恢复巅峰,意欲从朕手中脱离出去的那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好,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死,还是你亡。”
楚长歌说完好一阵子,黑帝的声音都没有再次响起,显然是不打算再理会了。
弱水气的湛蓝色眸子中满是杀意,握着楚长歌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发紧,沉声道:“若是让我寻见它,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楚长歌道:“来日方长,今后会有机会的。”
弱水问道:“我们来魔界究竟是要做什么?”
楚长歌道:“查探一个局,只是那黑帝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即便在探查下去,想必也是徒劳无功,回人间界吧。”
弱水点头,随即握着他的手,破开空间壁垒,回到人间。
楚长歌随即召出龙夔,乘之马不停蹄的往常羊山而去。
悬天之都的赤阳子曾经杀入圣火教意欲夺走封印在地底之下的魔神,断然不会无端如此,当初功败垂成,想必还会卷土重来,连地府悬天之都都敢硬闯进去夺走六道神器,那魔神悬天之都若是志在必得,楚长歌有种预感,悬天之都夺取魔神的计划恐怕已经在进行当中。
圣火教在人世间势力雄厚,如今巫神殿覆灭,恐怕更已理所当然的晋升为魔道第一大派,可惜圣火教再是底蕴深厚,也终究是人间门派,地府都被悬天之都杀得丢盔弃甲,血流成河,即便是酆都大帝出面都不能保住六道神器,如果圣火教真的有所动作,圣火教又怎能保住魔神不被抢走呢?
所以楚长歌暂时想要去圣火教呆段时间,有弱水这个混沌生灵在,只要黑帝不亲自动手,悬天之都那一众爪牙有一个算一个,谁来都与送死无异。
而黑帝似乎对弱水有些忌惮,至少在其伤势没有完全复原的一段时间内,有他和弱水在,圣火教一定可以安全无虞。
到了圣火教,还未进教门,守门的教众就已屁颠屁颠迎了上来,将他和弱水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三次来圣火教,不过对于圣火教的人却是熟面孔,盖因上次他渡劫时闹出的动静委实是惊天动地,让圣火教的教众想不认识他这个连老教主都客客气气尊敬有加的客人都难。
子桑玄空正在和常凌风议事,听得下属禀报楚前辈竟是回来了,连忙奔了出来,见到楚长歌后,眼眶一红,差点老泪纵横,走到楚长歌面前,涩然道:“前辈,您可总算是回来了。”
楚长歌微笑道:“怎么,你还怕悬天之都会将我碎尸万段么。”
子桑玄空摇头道:“晚辈从听说有个叫楚长生的年轻人,在独孤世家攻打巫神殿的战役中大放异彩,就知那必然是前辈无疑,当时便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旧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只是同名同姓之人,如今见到前辈真人回来,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前辈,您当初被抓自想上悬天之都一探究竟,却不知可有何眉目?”
常凌风见楚长歌风尘仆仆,忙道:“外面不是叙事的地方,进屋再说。”
走进屋相继落座,楚长歌道:“眉目倒是有一些。”
说罢将这段时间悬天之都的所作所为,以及心中猜想全都说了出来。
子桑玄空越听越是震撼。
常凌风更是不禁失声道:“强闯地府!再造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