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吸收钟灵石乳时间尚短,子桑玄空仍旧虚弱疲惫,躺在姓常的怀中,眼皮也懒得睁开,沙哑的声音气弱低沉,但已然与之前的微弱蚊蝇犹如壤之别:“替我谢谢他。”
众人闻言,此时哪还管楚长歌究竟是别有用心而来,还是如何,当下真心诚意的对楚长歌齐齐一拱手。
楚长歌面露淡然笑意,魔道中人虽然行事无法无,但也不全是无情无义凶狠好杀。
圣火教便是个例子,虽然被那些名门正派斥为邪门歪道,教中亦不免有些败类自暴自弃,做些伤害理之事,但总体而言,还算是看的过去。
这也是当年他为何愿意帮助圣火教封印那地底魔神的根本原因。
他向来对这些为正道所不容便斥为妖邪的魔道中人并无反感,当然,倘若见他们丧尽良,荼毒下,他也不会助纣为虐,必定剿杀。
老祖宗发话,姓常的固然疑心颇重,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不敢忤逆,只能照做,亦随后向楚长歌拱了拱手,道:“阁下大恩大德,委实让我等铭感五内。”
见前辈的仙液竟将躺在榻上的老魔头救了,陆惊蛰也跟着神气起来,冲着那姓常的道:“前辈何等人物,若是对你等有何想法,还需借那丫头混进来?尔等有眼无珠,真是可笑!”
众人闻言顿时大怒,争相喝道:“你什么!”
吼声此起彼伏,陆惊蛰吓得连忙缩回了头,这才恍然自觉,站在簇的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而是残忍好杀的魔道妖人啊!
不过转眼间,陆惊蛰心中的恐惧便消于无形,楚长歌在此,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我的不对?”陆眼睛一瞪。
众人怒极,便想将这个不知高地厚的臭子的嘴巴撕烂,然后抽筋扒皮,碎骨放血。
还是姓常的举起手,制止下众人。
姓常的一看就是在圣火教中颇有地位,众人全都按耐怒火,没有一个胆敢无视。
见这些魔道妖人一个个咬牙切齿,看向自己的目光凶狠之极,似乎是恨不得将自己嚼碎了咽了,陆也不傻,也知道再出言挑衅,即便这些妖人此刻不敢做些什么,日后只怕自己也不得安生,当下背着双手,竟学起楚长歌来,装起高人姿态。
楚长歌瞧得暗暗一笑,委实没想到这子竟不知何时变得这般有胆量。
姓常的又向他拱了拱手,道:“某乃圣火教残月使常凌风,阁下献钟灵石乳救老教主,于本教实有大恩,日后行走下,若是遇到难事,只要来找常某,常某必然倾力相助。”
楚长歌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我与贵教主有交,又岂能见死不救。”
常凌风愕然。
楚长歌也不想多加解释,径自绕过他,直往床榻走去。
有几人掠出,拦住去路,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虽然楚长歌的钟灵石乳救了他们的老教主,但毕竟还未搞清楚长歌的真实身份与意图,他们自然不会放楚长歌上前,以免会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意外。
楚长歌也清楚这一点,正欲话,却听躺在病榻上的子桑玄空已然开口道:“让他过来。”
拦住去路的几人冷冷看了楚长歌片刻,无奈只能让开。
楚长歌慢慢走到病榻旁,看着此刻已是躺在那名为灵儿女子怀中的子桑玄空,不禁心中感慨,岁月无情,悠悠三百余年,曾经那个活力四射的毛头子,如今竟已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能靠外物,方才能维持生命了。
默然半晌,他叹道:“你老了,老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子桑玄空闻言缓缓睁开双眼,打量了一番楚长歌,起初他还面露疑惑,但越看到后来,神色便愈发激动,努力的想要坐起身来,伸出颤巍巍的手,声音亦是颤抖不已:“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