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暗暗地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刘家后园,一片荒颓破败的景象,杂草丛生。一座破落的两层小楼矗立在夜色之中。
静夜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条黑影来到小楼前。
楼门紧闭着,黑影走到门前。
不是别人,正是刘员外。
他轻轻在门拍了三下,又敲了敲门框,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刘员外警惕地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便闪身进入。
门“喀嚓”一声关了。他哪里知道,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呢!
小楼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点点月光透过破损的窗纸洒进来
刘员外摸黑走到南墙旁,伸手拍了两下,墙壁竟然翻转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间暗室。
暗室内隐隐透出一点亮光。他快步走了进去,墙壁重新合。
刘家正堂现在已经暂时改成了钦差行辕,门前站着几名卫士。
狄胖正静静地坐在书案后,沉思着。林北端着茶推门进来,将茶杯放在狄胖面前。
狄胖抬起头来微笑道:“让你这宣威将军给我端茶,我可是不敢当啊。”
林北笑道:“大人说笑了,”
狄胖点点头:“今天下午,我只是诈了刘查礼一下,他马就露出了破绽。”
林北问:“大人,您说,他会不会与吴孝杰有什么关系?”
狄胖摇摇头:“这一点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至少我们已经明白了,他与京城的联系非常密切。而且,可以断定,那两个吴姓仆人一定是来找他的。”
林北点点头。
狄公微笑道:“看来,这刘府的水不浅呀!”
林北道:“要不要直接讯问刘查礼?”
狄胖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在幽州,我们对假方谦之所以使用诈术,那是因为大家都是官场的人,而我们官高权大,又有皇帝坐镇,对方从心里发虚,生怕我们抓到把柄,因此,自己先动了起来。可这次不会,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地审讯平民,更不能随意搜查民宅,这就要求,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
林北点点头:“有道理。我们确实是无凭无证,即使是两个死者的身份,也是靠推理判断出来的,没有丝毫佐证。讯问起来,姓刘的大可以推诿不认。”
狄胖站起身来:“可现在,我们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林北道:“刘公子的死。”
狄胖点点头:“不错。我现在就可以断言,刘传林绝非意外死亡!”
林北道:“如果我们没见过刘公子,那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我们曾在一起相处。现在回想起他的样子,让我相信他是失足坠崖,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狄胖道:“是呀,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与老父同时登山,老人无恙,而他却莫名其妙地跌入崖下身亡,这正常吗?”
狄胖胖缓缓点头:“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我已经叫卫士传唤刘大,一会儿,听听他怎么说。”
不一会儿,刘大便出现在正堂。狄胖望着他,问道:“刘大,你家公子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