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尉点了点头,此人口齿清晰,有理有据,身上虽然狼狈,但是眼神明亮正直,应该是个读书之人。
陈县尉又看响被人扶着才堪堪能站稳脸色苍白的快要晕倒的伍敏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宋之初,问道:“那为什么把伤者弄到公堂上来,而不送去救治?”
宋之初没有说话,眼神看向那边的几个人,意思非常的明确,陈县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混账,人命攸关,岂容这些人胡闹。来人,把堂下受伤妇人抬下去救治。”衙差把人抬了下去,陈达带着济世医馆的大夫匆匆的跟了上去。
陈县尉继续审问道:“你们说张秀秀不守妇道,可有证据?”
“那肯定有啊,不然我们能到那云吞店找人去吗?!前天二牛家的来水廊镇探亲的时候,见到那个贱妇在云吞店里对着别人骚姿弄首的,还有用帕子给那人擦嘴。可惜我娘去世前,还念叨这两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两人一回来就要分田分地,连孝都不给我娘守。现在这贱妇还在外头勾汉子败坏我家家风,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张大言之凿凿的说道。要不是那天赵子衿也在,真以为这人说的是真的。
陈县尉脸色一沉让人去张家村把她们口中那个二牛媳妇给招来问话,再看着另外三人问道:“你们可知此事?”
蓝采薇行了个礼回道:“回大人确有此事,可是那人是敏秀婶的夫君啊。那天……”
“胡说!我三弟一向清减,二牛家的可说了,那人是个矫健的壮年男子。”见蓝采薇承认,张大脸色一喜连忙打断反驳道:“大人,我三弟从小身材就清瘦。一定是那毒妇伙同这些人杀害了我的弟弟,求大人明察啊。”
这颠倒是非的本领,让赵子衿翻了一个白眼,不顾公堂纪律顶了回去“我把人养胖了怎么了,我好歹是我们村里的养猪一把手呢。远志叔吃胖了是我的错啊,你看看你们几个膘肥体壮的,他们一家子却常年清减,你们就不在你们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呸,你养胖的。你能有这么好心?依我看那个云吞店根本就是我们家的,一定是你们跟那贱妇合伙把小叔给谋了。快说,那贱妇把小叔藏哪儿了,不然我告死你们!”张二媳妇早就看不惯那个张秀秀了,明明是自己先看上老三的,可偏偏老三看不上她,跟那个贱人定了亲。现在竟然还被几个粉雕玉琢的公子姑娘处处维护,这口气她怎么也吞不下。
“你们家的?你大头菜吃多了吧。你们也别开口闭口就在哪里贱妇毒妇的喊,谁贱谁毒还说不准呢!”赵子反讥回去。一时间,公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了。
陈县尉“啪”的一声敲了惊堂木,怒斥道:“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吵闹的地方。”
这时,门外的鸣冤鼓被敲响了,陈县尉把人叫了进来,来人正是伍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