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咳,再次平静之后,他望着天边,面带微笑,缓缓说道:“我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与你师母相见了,她等的太久太久了,颜颜,如果可以,麻烦你们带我照顾她,可以吗?”
临终托孤吗?一个惊雷,在我头顶炸开。
“老师!”情绪一时无法控制,禁锢许久的泪如同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即便……您什么也不说,展颜……我早已视她为家人……”语不成句,却字字肺腑。
他微笑的看着我,那笑里分明还带着泪,“年前确诊的,肺癌晚期,怕是活不过今年六月了,我没有什么遗憾,唯独我这女儿......,年前,以为她可以跟陆染结婚,也了了我的心愿,可终究未能如愿,如今,还得再麻烦你们,如若她以后能找个好归宿,九泉之下,我也能安息了。”
“六月?如今也将近,怎么这么突然,我却从来没听展颜说起过。”我哽咽的说道。
“她并不知情,她已经经历了一次丧母之痛,我实在不想让她承受更多,越晚知道越好吧,这样,她也能少一些痛苦。”
父母之爱女,不过如此简单,却是那么的凄美动容。
即是托付给我们,便是护她周全,而什么是对她最好的周全呢,答案不言不喻。
再一次狂咳,紧接着是急促的呼吸,我赶紧上前,扶住他,紧握着他的手,这才发现,那双手已是瘦骨嶙峋,伴着咳嗽,已是不停的颤抖,而凹陷的双眼更是诉说着病痛的折磨。人类在疾病面前,终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起风了,我扶您进去吧。”
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希望和哀求。
“放心吧!”我抚摸着他的手,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