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一认,他输的不仅仅只是这一局,他多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还有昊星阁百年的声誉,也会跟着坍塌,昊星阁从此会沦为别人的笑柄,他也会成为别人口中骗人的江湖神棍,从此再难翻身!
刘喻启一想到那可怕的下场,就忍不住浑身一颤,不,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认输!
他强自镇定地厉声强辨道:“很难做到不代表真的做不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诡异的办法!”
蓝菱菱冷冷一笑,不客气地嘲讽道:“原来立世百年的堂堂武林名门大派昊星阁,就是靠这样出尔反尔、强词夺理的高超本事长盛不衰的啊!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这话一落,周围顿时传来一阵低低的闷笑声,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湖人士,完全没管刘喻启的脸色有多难看,觉得此情此景颇为好笑,便毫不顾忌的笑出声来了,反正他们也不怕昊星阁!
刘喻启恼火不已,瞪向蓝菱菱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将她给撕了,他梗着脖子强硬道:“本座不根你逞口舌之快,你也别想再耍怎么手段,本座不会再上你的当!今日谁要走都可以,但为了天下苍生,陈曙曦这个妖星,本座绝不会放他踏出裕州城半步,必要在他为祸苍生前,提前将他这个妖星消灭掉!”
说得这么正气凛然,好像他真有多心系苍生似的,其实内里不定在打怎么自私而肮脏的主意呢!
蓝菱菱嗤之以鼻地冷然道:“就你那半吊子水平都没有的占星演算本事,有怎么资格指认我师弟为妖星,无德无能、无凭无据的空口白牙就想血口喷人吗?你以为你是谁!真当我们好欺负吗?这么随便便能冤枉一个人,那我还要说你才是那个妖星呢!”
这话可以说骂得丝毫不留余地,让刘喻启恼羞成怒不已,一时涨得脸红脖子粗的,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时。
他旁边,一个昊星阁的弟子,突然插嘴叫嚣道:“陈曙曦他就是妖星,他若不是妖星,怎么药庄出事的时候,他所有亲人都死了,唯独他一人活了下来!我看他不仅是妖星,而且还是灾星,搞不好就是因为他是妖星,才克死了药庄那么多人的!”
这话一出,满场寂静,许多人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叫嚣的弟子,不明白这事上怎么会有如此智障且厚颜无耻之人,比他们掌门刘喻启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有很多愚昧的百姓觉得他话虽残忍,但不无道理,不由交头接耳地窃私语起来。
陈曙曦只觉得蹭的一下怒火烧胸,当下又气又恨,还有一丝难于抑制的悲伤,他很想当场抽出君蓝剑,将那个满口胡言之人当场千刀万剐!
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粗喘着气,努力压抑着自己杀人的**,双眼都被体内高涨的怒意给生生憋红了。
他强行忍住了,他旁边的赵勋却忍不了了,生平头一次忍不住指着一个人,骂起了脏话:“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敢再乱说一句,看老子不撕烂……”
啪!!!
还没等他骂完,那边倏忽啪的一声巨响响起,似乎有谁当场挨了一记力量十足的耳光。
响声响起的同时,那个昊星阁的弟子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重重摔到了地上,半天也没见起,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赵勋惊呆了,怎么回事?
不光赵勋,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变故给整懵了,除了少数两个人,没有看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人山人海的现场一时寂静极了!
刘喻启没顾得上去管那个突遭横祸的弟子,他正警惕的四下观望,意图寻找出那能瞒过他眼力,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手伤人的高手。
摔倒在地的那个昊星阁弟子,很被其他同门搀扶着外费力的爬了起来,他捂着脸,满口鲜血淋漓,却尤不安份,还能忍着巨痛,口齿不清的气愤又惶惑地含糊道:“刚才谁打了我?!”
他刚刚并没有晕过去,只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一时没反应过来,给整懵了圈了而已,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暗算了,而暗算他的人,完全不知道是谁!
在场的众人疑惑的面面相觑了下,然后相继都摇了摇头,否认自己有出手,他们就算出手,也没有能力做到如此神诡莫测不着痕迹!
此时,蓝菱菱双手抱胸地凉凉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你嘴巴太臭了,又尽吐狗语不会说人话,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觉得你留着它也没用,忍不住干脆出手替你打烂它了吧?”
“……”在场的所有人,太张狂了,有没有?不过,好解气啊!
马车旁的萧瑄闻言,唇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这女人现在是在自喻是天吗?不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看似抬手撩发的动作,其实是在掩饰她拂出内力隔空打人的事实!
萧瑄能看出其中的猫腻,陈曙曦也能看出来,虽然他并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做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这绝对是师傅做的,为了替他出气!
感觉胸口憋着的那股郁气顿时消散了不少,他唇角也微微弯了弯,还是师傅心疼他!
短短片刻间,那弟子的脸已经肿得老高了,尽管每说一个字都扯得他脑子疼痛无比,他却依然忍不住出言反驳道:“……你胡说!嘶!……我才……不相信,一定是……嘶!……啊?啊!!……我的牙……”
那弟子正说到半,却感觉牙间一阵松动,然后不等他反应,几颗带血的黄白牙齿直接从正张开的口中掉落了下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然后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时,顿时忍不住惨叫出声来。
“呀?牙齿都掉了呀?”看清他凄惨的状况,蓝菱菱貌似十分惊讶了下,然后又凉森林道:“真好!这样你以后就该知道,怎么该说,怎么不该说了!”
那弟子捧着自己的牙愤恨不已,却又不敢再出言相对了,他是真的知道怕了,这次是几颗牙齿,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直接要了他的脑袋?而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何人出的手,又如何出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