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我恭喜你们?”况星桐淡淡的口气说道,沈鸩的脸一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况星桐又喝了一口水,“沈鸩,你要说什么直说,不必给我拐圈子,没意思。”
“拍卖会是袁辰飏去的,那块地花了……”沈鸩说道一半,“嘭”!况星桐用力地拿水杯砸了一下桌子。
“沈鸩,我说了,要你说重点。你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走了。”话是这样说,沈鸩明显看出况星桐脸色的变化。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袁辰飏对你的心思。”沈鸩的声音也冷了些,“你就非要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话题又被扯了出来,原本沈鸩没准备要说这些的。
况星桐抿了一下嘴唇,“你是非要帮着他把我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掏出来是不是?”
况星桐真的承认,沈鸩很了解她,也最是能把自己的心看得通透的人,可是,最是懂她的人却是最能伤她的人。
“呮呀~”门轻轻推开,打破了这瞬间的寂静。
抬眼瞧清楚了来人,况星桐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就要走。
“若若!”沈鸩喊了那么一句,况星桐顿住了脚步,“留下来吧。”沈鸩又说。
况星桐转过身,顿时觉得看不清沈鸩的脸,又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有些让她换不上来气。
深吸了一口气,况星桐转过身朝着门口走。
“况星桐,你就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你真甘心?”沈鸩吼道,脖子上有些爆出来的青经。
那一句况星桐吼得多么陌生,又是多么地不客气。
“若若,那块地是辰飏为你买的,如果不是为你,怎么会——”沈鸩似乎有些焦急,但是更多的是陌生。
“沈鸩!”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沈鸩整个身子颤了颤,其实不是那声音有多么严厉,而是况星桐的眼神现如此是那么冰冷,带着些戾气。
况星桐又抬头看向一旁的人,慢慢地说道:“袁总,你的厚爱,我况星桐担不起。”
“若若——”袁辰飏刚叫出口,就被况星桐瞪了一眼。
“怕是这个名字,不是袁总您能叫的。不管沈鸩和您说了什么、计划了什么,也不管您对我是什么心思,都请就此作罢。我况星桐没有功夫也没有精力陪您玩什么暧昧的豪门游戏。”况星桐厉声道。
“沈鸩,别以为你了解我就可以一次次拿那些旧事来逼我,从前的事怎样你也很清楚,我怎么熬过来的,你比我爸妈都清楚。若你再戳我的痛处,那我们的兄妹之情也就到头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鸩有些呆,他没想到况星桐这次走得如此坚决,更没想到对他的话能说得如此决绝。
夜雨,冲刷着,洗涤着满天的污浊,可是,如此的大雨,却为何冲刷不了人的懦弱和**呢?
医院的走廊里漫着浅浅的消毒水的味道,无声无息地进入胸腔,刺激着大脑神经。况星桐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湿冷的空气拂过脸颊,带走了被刚刚抚摸过留下的体温。她猜不透袁辰飏的用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还袁辰飏的这份人情。
她自然不是傻子的,明白袁辰飏的心意,可是这样浅薄的情谊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一颗心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敢去试探。的确,有时候她是孤傲的,但实际上,她也是自卑的。很多年,她都这样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把真实的自我绑在心里,一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和家庭,没有太多自己的情感。有时候她也会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安慰好自己,再站在别人面前强大。
不过,人情这个东西,也真的不是她可以还起的。
况父坐在医院的走廊的座椅上,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闪烁着担忧,盯着病房里的人,耳边回想着袁辰飏同他说的话——那个小伙子对若若的感情确实也是不假的,这是作为父亲并且也是作为一个男人能看得透的。
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担心的。
况父想着,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他紧皱的眉头,“爸爸,奶奶不会有事的。”况星桐安慰道。况父点点头,心里也宽慰了些。
“若若,你回去上班吧,这里有我就行,再说你妈妈明天就过来了。”况星桐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爸爸,我辞职了。”
“怎么?是因为和辰飏吵架了?还是舆论压力大?”父亲握住况星桐的手,暖暖的。
“爸爸,我和他不是……”况父拍了拍况星桐的手背,示意她不必解释。
“若若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你不是一辈子都能这样逞强的。”况星桐心头一酸,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的确,父亲是了解她的。
况父在医院陪着,况星桐回到租的房子里收拾东西,有些能寄回家里的东西已经寄回去了,能做的离开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第二日上午,阳光微暖,况星桐在看望过奶奶后决定去拜访一下程医生——不料却在医院门口遇见了袁辰飏。一件加绒的黑色风衣自然地贴合,白色的内衬更加显现出与生俱来的气质。“去哪儿?我送你。”袁辰飏长臂一伸,拦住了况星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