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爸爸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有个道理你要懂——挣不来的不如放手。”
“为什么挣不来?明明就是偷来的——”况星桐“噌”地站了起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劲儿,压了压心口的话,又坐到沙发上。
况父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是这件事你别再去挣什么了,老一辈的恩恩怨怨都放下吧。”
况星桐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
纵使是伤了身、要了命,印在骨子里的记忆也是不能忘记的。
奶奶的身体好了很多,况父陪着在医院里呆着,即使是请了护工也是一刻不离。
天,也是阴沉沉的。沉闷的天气里,等待的是狂风,更是大雨。
况星桐接到沈鸩的电话,匆匆地往“流光轩”赶,为了验证一份消息的真假。
流光轩:
房间里,水杯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况星桐顾不得擦头上的汗,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水。
沈鸩一头黑线,你是多渴?
“说正事吧,沈鸩。”况星桐把水杯放下,手却还不自觉地摸着杯壁。
沈鸩顿了顿,“我刚接到消息,袁氏拍下了季氏的一块地产。”沈鸩一边说,一边观察况星桐的脸色变化。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况星桐的过去,更知道她的弱点。
“所以?让我恭喜你们?”况星桐淡淡的口气说道,沈鸩的脸一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况星桐又喝了一口水,“沈鸩,你要说什么直说,不必给我拐圈子,没意思。”
“拍卖会是袁辰飏去的,那块地花了……”沈鸩说道一半,“嘭”!况星桐用力地拿水杯砸了一下桌子。
“沈鸩,我说了,要你说重点。你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走了。”话是这样说,沈鸩明显看出况星桐脸色的变化。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袁辰飏对你的心思。”沈鸩的声音也冷了些,“你就非要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话题又被扯了出来,原本沈鸩没准备要说这些的。
况星桐抿了一下嘴唇,“你是非要帮着他把我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掏出来是不是?”
况星桐真的承认,沈鸩很了解她,也最是能把自己的心看得通透的人,可是,最是懂她的人却是最能伤她的人。
“呮呀~”门轻轻推开,打破了这瞬间的寂静。
抬眼瞧清楚了来人,况星桐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就要走。
“若若!”沈鸩喊了那么一句,况星桐顿住了脚步,“留下来吧。”沈鸩又说。
况星桐转过身,顿时觉得看不清沈鸩的脸,又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有些让她换不上来气。
深吸了一口气,况星桐转过身朝着门口走。
“况星桐,你就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你真甘心?”沈鸩吼道,脖子上有些爆出来的青经。
那一句况星桐吼得多么陌生,又是多么地不客气。
“若若,那块地是辰飏为你买的,如果不是为你,怎么会——”沈鸩似乎有些焦急,但是更多的是陌生。
“沈鸩!”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沈鸩整个身子颤了颤,其实不是那声音有多么严厉,而是况星桐的眼神现如此是那么冰冷,带着些戾气。
况星桐又抬头看向一旁的人,慢慢地说道:“袁总,你的厚爱,我况星桐担不起。”
“若若——”袁辰飏刚叫出口,就被况星桐瞪了一眼。
“怕是这个名字,不是袁总您能叫的。不管沈鸩和您说了什么、计划了什么,也不管您对我是什么心思,都请就此作罢。我况星桐没有功夫也没有精力陪您玩什么暧昧的豪门游戏。”况星桐厉声道。
“沈鸩,别以为你了解我就可以一次次拿那些旧事来逼我,从前的事怎样你也很清楚,我怎么熬过来的,你比我爸妈都清楚。若你再戳我的痛处,那我们的兄妹之情也就到头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鸩有些呆,他没想到况星桐这次走得如此坚决,更没想到对他的话能说得如此决绝。
夜雨,冲刷着,洗涤着满天的污浊,可是,如此的大雨,却为何冲刷不了人的懦弱和欲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