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有点看不懂他的明眸里的神色,也不太明白他刚刚说的话,抬了抬手打算将剩下的水喝完,却没想到水还没接触到唇边就被袁辰飏夺走了,况星桐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有些生气。
他是土匪吗?
今天怎么总和她抢东西?
还是抢她自己的东西?
“喂!姓袁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喝水不会自己去倒吗?干嘛抢我的?戒指你抢走也就算了,连杯水你都要抢?”况星桐叉着腰皱着眉头看着一脸平静喝着水的人,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这是她的家好不好?
他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抢她的水喝,想在她的家作威作福?没门!
“出去!”她厉声道。
袁辰飏放下水杯,眸色深了几分,看着她生起气来微微鼓起的两腮,嫩白的婴儿肥显得特别可爱。
“水是凉的。”他冷冷道,“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
照着她现在的胃,还喝凉水?真是一点教训都不记!
况星桐讪讪地低了低眸,“水喝完就走吧。”
他看她转身就走到了玄关处,收拾了一下刚脱下的鞋子,站在门口扯着身上的病号服看着袁辰飏,这眼神是在等他离开。
“我只是让你回来拿东西,并不是送你回家,办完了事情你还得回医院住着。”男人的外套挂在手臂上,站在远处不动单手插兜。
况星桐怔了怔,“拿什么?”
她以为他是要自己回来找到自己拿的他的东西来还给他,但是转念一想她好像没有拿过他的什么东西。
“身份证、户口本。”袁辰飏淡淡地说道。
况星桐更疑惑了,“拿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要这些干什么?”
“去民政局。”
“啊?”对于‘民政局’这三个字况星桐还是有一点模模糊糊的概念的,但是她并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民政局……”去民政局做什么?
心里的疑问还没说出来,袁辰飏率先给了她解释,“结婚。你和我!”
他说得平静而斩钉截铁,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结婚?况星桐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出现了幻听。
他说结婚?
他和她?
她张了张口,“袁辰飏……”
袁辰飏看着她黯然的神色,抬手看了看表,握紧了拳,“现在是四点五十五分,民政局五点半下班,周六周日不办理结婚登记。”
他的意思是让她快点去收拾!
况星桐现在真实地听到了‘结婚登记’这几个字,心头莫名有点不舒服,更多的还是疑惑。
明明刚才他们还在吵架!
明明她已经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这怎么要结婚了?
“你……”看了看那双明眸和漠然的脸,况星桐摇了摇头,“袁辰飏,你到底想要怎样?”
袁辰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怀疑的神色,冷冷地吐出已经重复了两次的那两个字:“结婚!”
结婚!
他和她!
这两个庄重而严肃的字不知道埋在心里多少年,他原本以为和她说出的那一刻应该是美好而甜蜜的,但是真正说出的这一刻却更多了无奈和不甘。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等,可以等到整件事情过去,等着她恢复,等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候再说的,可是他觉得他不能再等了。
他已经错过她六年了,她也曾属于过其他人了,这一次他真的不能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他不能再遗憾地错过她!
况星桐攥紧了身上的病号服,看着男人决绝的神色,忽然觉得心慌极了,那种心慌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喜悦。
也许是记忆里的。
“袁辰飏,玩笑开够了就走吧。”她背过身,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挂坠微微出神。
那个挂坠本来是沈臻的那枚银色尾戒,袁辰飏上次在医院交给她以后,她就找了根同色系的链子串起来成了项链。
袁辰飏拿出手机给钟景打了个电话,“放出消息,拍卖桐院!”
“袁辰飏你凭什么拍卖桐院?”听着这样的消息,况星桐转过身来看着身着灰色西服的男人,皱着眉,“桐院现在是沈氏的产业,你凭什么卖掉?”
虽然她知道沈氏现在的情况很快就会破产,桐院作为附属资产也会被拍卖掉,但是这样提前结束它的拥有权是不是太过分了?
况且他袁辰飏有什么资格拍卖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