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季子逸穿着单薄的灰色衬衫在阳台上吹了很久,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任凭冷风肆虐、香烟灼肺,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了一时的权益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她,更后悔自己对这份感情顿悟得太迟。
不过,现在也不迟,只要沈臻死了,季家倒台了,所有的一切就都还能回去。
男人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个电话,“瑾南,帮我办件事。”
——
第二天,况星桐关掉了闹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脑袋有点沉也有点痛,果真是喝醉酒的‘后遗症’。想着自己昨晚喝的那些烈酒,况星桐不自觉地揉了揉胃。
昨晚回来喝了些醒酒汤,虽然没有吐,但还是觉得胃里胀胀的,很是不舒服。
况星桐微眯着眼睛下了车,熟车熟路地走到洗手间刷了牙,然后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接了一杯温水喝了,又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切好的用保鲜膜密封在碗里的胡萝卜块和苹果块,丢进小型榨汁机里,分别榨出汁,再混合倒到一个大杯子里,加了几滴蜂蜜搅了搅放在一边。
况星桐在洗菜池洗了下手,喝了桌上的热水,迷糊的困意消散了些,
又切了些西红柿、黄瓜、熟食牛肉,拿出冰箱里的吐司面包,一层一层地摆上去,又抹了些喜欢吃的咸味酱,最后在上层放上了吐司片,放进了烤箱。
几分钟后,况星桐满足地吃了牛肉三明治,喝了一大杯胡萝卜汁,回到洗手间开始收拾。
大概十五分钟后,况星桐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照片,笑了笑,道了句:“哥哥我去上班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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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九点到现在才开完一个跨国会议,在会议室坐了几个小时,男人有些累,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不一会儿,一个电话打进来,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袁辰飏看了一眼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按了接通键,“说!”语气很冷漠。
“我下午的飞机回海城。”
“然后?”袁辰飏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略微阴下来的天空,隐约担心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磁性的男声响起来,“记得你在青城答应过我的吧?”
袁辰飏抬起手按在玻璃上,眯了眯双眸,看着小拇指上的银色尾戒,没有说话。
他向来没有戴戒指的习惯,为了那个人的计划,这几天这个带有古罗马图案的尾戒都戴在他手上,不舒服确实不舒服,但不是身体习惯上的不舒服,而是心底里的不舒服。
“他们会在下午的飞机上动手。我希望你能替我暂时照顾好她。”
“替你?”男人的语调向上挑了挑,“我会照顾她,但不是替你。”袁辰飏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玻璃。
‘咚、咚、咚’一下一下地,对应着心跳的节奏。
“嗤~想不到你是这么爱吃醋的一个人。”电话那头的男人笑起来,“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这个计划,伤害最大的人就是她。”袁辰飏顿了顿,“我建议你不要采用这个方法,这个不是个好办法。”
他不是担心那个人,而是担心那个傻丫头。
电话那头传来流水声,“袁辰飏,我和她是从小长到大的,只有她相信我出事了,别人才相信我真的出事了,这个计划也才能真正开始。而且我相信,在暗地里他们一定对沈氏采取了什么行动,到时候我还希望你能出手帮一把。”
“嗤~貌似我没有这个义务,我只答应照顾好她,仅此而已。至于你,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话,别说这么满。”那头的男人笑了笑,话锋一转,“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这么有敌意?嗯?”
“挂了!”袁辰飏有些不耐烦。
“别呀。我马上就要‘赴死’了,再陪我聊聊呗,我有点害怕。”男人软软糯糯地撒起娇来,“难道,你不想知道些关于她的什么事情?尤其是在英国时候的事情?我今天大发慈悲可以如实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