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好久不见。”袁辰飏落座,神情客气地说道。
之后二人一边吃饭一边洽谈了许久,从沈百川的旧伤到从前的英勇往事,从军事到政治……谈了甚多,反倒是况星桐和沈臻被晾在了一边。
两人对军事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只得悻悻地扒饭。
临走时,沈百川特意叫袁辰飏送况星桐回家,而自己“拎”着沈臻回去了。
又坐在了这个沉闷的路虎车里,况星桐抿紧了嘴,一言不发,假装看着窗外的景。
况星桐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住的这么远,脖子都快要扭断了。嘶~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脖子。
冰凉的指尖触到脖子的一刻,瞬间舒服了许多。
“呼~”
“把脖子扭过来吧。我不会吃了你。”袁辰飏开口道。
况星桐不听,依旧着车窗外,模模糊糊的彩色霓虹灯一个接一个地闪现在眼前。
“你其实不用故意躲我。”
况星桐被说中了心里的想法,辩解道:“我没有躲你,只是回沈氏处理一些事情。”
解释?给袁辰飏解释?
况星桐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给袁辰飏解释自己这几天没出现在袁氏的原因。
况星桐,为什么要解释?
“袁总,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想我每天出现在袁氏是不合适的。我并不是您的员工。”
袁辰飏笑了笑,怎么一和他说话,况星桐总是带着刺呢?就这么忙着撇清关系吗?
“给你个建议,你还是称我为你比较好。”修长好看的手指熟练地拨着方向盘,看了况星桐一眼说道。
“为什么?”况星桐有点懵圈。
“您,你在心上。”袁辰飏解释道,“我倒也是希望你称我为您,将我放在心上。”
开口自然极了,说得平静而坦然。
这就是袁辰飏对感情的样子,坦白、自然。
况星桐不做声了,她原以为上次已经把袁辰飏伤到了,他不会再来找自己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嗤~”况星桐掩了掩嘴唇,笑道:“不知道袁总有没有听过舔狗这个词?”
舔狗?说他吗?
况星桐说完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大腿,咬紧了牙关,一眼都不敢看袁辰飏。
舔狗,说他袁辰飏。说他对她的感情,毫无底线毫无尊严,不值得被珍惜。
就这样默不作声了一路,下了车,况星桐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说,从后备箱里拿出沈百川给她的礼物就往楼上走。
头也不回,除了娇小的身影什么都没给袁辰飏留下。
好巧不巧,今天电梯坏了,况星桐被迫要走楼梯。
害!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今天才这么衰。
况星桐边爬楼梯边安慰着自己,说实话,她刚才本意并不想那样出口伤人的。
可人就是这样吧,越是想要克制,越是克制不住,一不小心就将别人伤了个彻彻底底。
这样也好,至少长痛不如短痛。
眼看家门在望,况星桐呼了口气,“加油。还有一层了。”
拎着沈百川送的沉甸甸的礼物,况星桐停在十层的楼梯口喘气,抱怨着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八厘米的细高跟。
正靠在墙上抱怨着,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况星桐一惊,下意识拿着手里的东西砸去。
没有砸到,反倒是被对方擒住了手腕,将她死死地抵在墙上。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
本以为后脑勺会接触到冰凉的墙壁,没想到却被来人温柔地护在手心里,暖暖的。
“袁辰飏,你……”
话未说完,冰凉的唇压上来,毫不客气地咬了咬她的唇瓣。
况星桐着了疼,更加用力地挣扎着,但是实力悬殊,这点挣扎一点都不起作用,况星桐死死地被箍在袁辰飏的怀里,火热的唇贪婪地占有着唇间淡淡的味道。
被紧紧地抱着,况星桐能听得清楚袁辰飏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两下……
许是不断的挣扎起了些作用,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吮吻着她的,原本摁着她手的手掌略带生涩地抚着况星桐的脸颊。
就这样吻着,不知怎么地,况星桐拽了拽袁辰飏左手手腕上露出来的平安绳。
袁辰飏动作一滞,离开了况星桐的唇瓣,左手从她的脸颊上放下了,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
那条平安绳,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尽管失忆了,她也记得那种自己独创的平安绳绳结编法。
那是……她以前送给他的!
袁辰飏微微弯腰低头,额头抵着况星桐的额头,良久,声音暗哑道:“若若……你说什么都好,我都不、都不会在意。只是,只是不要……”
况星桐听得清,这暗哑、带着丝丝委屈的声音。
“不要再说让我及时止损的话了,好吗?嗯?”带着些压抑的感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再这么说了,好吗?”
况星桐看得清袁辰飏上下滚动的喉结,一上、一下,将心里的怒火和痛苦拼命似的尽快压下去。
况星桐不敢开口。
那一句句好吗,在她耳边萦绕着,一遍遍在心里回响。
他是袁辰飏啊,袁氏集团的总裁啊,数一数二的人物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现在像个被丢掉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问她好不好。
“若若,别再说让我及时止损的话了,好吗?你知道的,就算是这条命给你我都心甘情愿。你又何苦用那些话来诛我的心呢?”说完,袁辰飏吻了吻况星桐的额头,眼睛里藏了好久的泪水顺着情动流了下来,自然而然,容不得一丝克制。
袁辰飏弯腰把东西收拾好,放在况星桐的手里,转身有些踉跄地离开了。
况星桐傻站在楼梯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是,额间的那个吻,实实在在地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