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姐姐,你是从哪里把他扒拉出来的?而且,我听到好几次,说他是从典刑司来的,典刑司,是什么地方啊?”
高云雅心中咯噔一下。
是谢兰桡以身涉险接触到了伏游,她能说吗,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因谢兰桡的心思都在阙儿身上,她不仅愧对谢兰桡顺带着还愧对自己的妹妹。她若是随意说了,妹妹伤心,不等于谢兰桡也伤心吗。
所幸的是,大哥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人在衙门关着也闹出不出什么新鲜乱子,她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将他解救出典刑司,希望他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啊?什么典司啊,姐姐没注意听他们说的什么,不太明白。”
高云雅将后脑勺对着高银阙,继续道:“至于伏游,是侯门主带来的消息啊。
具体的,姐姐不太清楚,他不是昨天来过府里吗,可能跟二哥说过什么吧。”
实际上,今日所有的安排都是高云雅在侯云晏离开高府后,同二哥罗昼共同商议的。她想二哥不能只是在公堂上出尽风头,大妹妹遗留下来的黑锅,偶尔也得帮着背一背。
高银阙将信将疑。
她认为姐姐行为举止不太自然,半晌后搓了搓鼻子,“行,那我回府问二哥。不知道,二哥会不会又一无所知,再拎出第三个人来呢,真让人好奇啊。”
高云雅感觉妹妹阴阳怪气的简直太可怕了。
而她的妹妹高银阙忙着“卡啦卡啦”按动着手指关节,心里想:好你个侯云晏,亏我这么信任你,你明知道伏游就被关在典刑司,居然还答应我去要查一查典刑司是什么地方,简直岂有此理。
家里人外人联合着欺骗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
一日午后,高银阙独自在高府正厅檐外的荫蔽处丢着石子儿,几个月前,还有大哥陪着她一起玩。
这时,她就想起高东陌来了。
“大哥什么时候能回家啊。看着方仲修跟丰凉生那两小子成天走街串巷的,还是觉得大哥被他们给算计了!很不得上去给他们一脚!”
她挤眉弄眼怒骂着,眼睛一眯,好生厉害的样子,好似那两个败类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罗昼哈哈一笑,晃悠着走来走去,好像但凡听见她发脾气,他就格外高兴。
“那肯定就是被算计了,这还存在什么疑问吗。大哥被关进去劳动了不说,连九江漕运的生意都全部被平沙号给抢光了,你要说你赚了,你不亏心啊?”
高东陌的案子审理结束后,就以伤害的罪名被判监牢三年,这已经是衙门在自己权力范围内能申请到的最短时间的监牢期。
再缩短到话,就要被朝官盯上,被百姓谩骂。
约一个月后,郊外给王城内的贵人们送奶的养羊场提供了两个让表现良好的囚犯可以在农场劳动的名额,表现良好者赢得嘉奖或缩短监牢期。
高东陌当仁不让占了一个名额,整日在养羊场收拾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