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精致,装饰略华丽的待客厅内。
沈炼坐在首,鲍师虎站在身后,宛若护卫。
下首客席坐着杜娥,以及一位姿容优雅的女子。虽说她年近四旬,但容颜仍是保养得当。
“听闻沈大人接管了本坊的案子,云氏有失远迎,还请沈大人不要见怪。若有什么差遣,云氏一定尽力。”
说话的女子是湘绫记的老板云氏。
沈炼微微点头:
“云老板客气了,我确实是掌握了一些证据,所以前来查访。”
云氏和杜娥互看一眼,都是脸色欣喜。
沈炼看在眼中,却是暗暗腹诽。
因为云氏和杜娥,虽然同是湘绫记老板,但双方并不合。
数年前,湘绫记因经营不善,导致亏损。而杜娥有帝京的靠山,说动了云氏,带资加入湘绫记成为二老板。
刚开始双方合作,湘绫记大有起色。但时间长了,自然会产生龌龊,又再互看不顺眼。
此次杜娥绕过云氏,报案刑司,要押走的姑娘们就是云氏心腹。到了这种时侯,还在窝里斗。
“不知沈大人有哪些证据,需要云氏做些什么?”
云氏期盼地看着沈炼。
毕竟贡品失盗是重罪,一但曝露,后果不堪设想。
杜娥没有说话,但同样显出关切的模样。
沈炼微笑道:
“先到你们保藏贡品的地下室看看再说。”
云氏的脸色顿时诧异。
杜娥更是脸一僵。
“大人......怎么知道......”云氏有些忐忑的问。
保藏贡品之处,整个湘绫记下,只有三个人知道。
沈炼站起身,负手道:
“我来查案,自然是了解颇深。不必多说了,走吧,去地下室。”
说着,当先在前,鲍师虎随步跟。
云氏诧异地看向杜娥:
“地下室是你告诉沈大人的?”
“不可能!此地隐私,我从不外露。”杜娥立即辩解。
云氏犹疑地摇摇头,但只得快步跟沈炼。
杜娥的脸色阴晴不定,咬咬牙也是跟。
盏茶时间后。
经过几处隐蔽通道,再加几个机关阻碍。
云氏带着沈炼来到地下室门前,掏出钥匙开启室门。
光亮入眼,显现出富丽堂皇布置的空间。
这一幕沈炼已经见过,所以毫不出奇,举步入内。
进入之后,沈炼四周观望。
室内并没有被破坏,只有残留的盗抢痕迹。
沈炼也没想在这里找到什么证据。
即使是用娲妖身份,狗鼻子寻人,因时间过长也几乎不可能了。
“为什么盗匪只偷袍服等物?金银珠宝佩饰拿走的却不多?”沈炼回头问云氏。
云氏踌躇道:
“我也不知为何......兴许是怕销赃困难吧......”
杜娥插一句道:“贡品里的袍服也有珠宝,品色更是尊贵无比,比金银可值钱得多。”
你说的这些都是能看不能卖的东西......
当然这话沈炼肯定不可乱讲。
毕竟是皇家贡品,如此尊贵,怎能与俗物相比。
“除了云老板,此地还有谁能进?”沈炼问。
云氏回道:
“杜娥也有钥匙,还有一位帝京皇宫派来的嬷嬷,指导贡品织造的仪表礼制。”
“此地只有三人知道,绝不可能泄露!”
“嗯。”
沈炼点点头,看向杜娥:
“杜老板先出去吧,我有些话问问云老板。”
杜娥一愣。
赶紧说道:“大人这是何意?湘绫坊与我同荣同辱,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沈炼也不解释,看一眼鲍师虎。
鲍师虎拱手道:“杜老板请!”
杜娥瞧了瞧鲍师虎含蓄的杀气,暗自忿愤,只得跟着鲍师虎被请了出门。
云氏默不作声,犹疑地瞧着沈炼。
沈炼在一个大箱子坐下,平静说道:
“云老板,如若我说你们三人之中,有一人是内应。带盗匪入内,偷走了大量贡品,你怎么想?”
“绝不可能!”
云氏斩钉截铁的说,“贡品失盗,乃是灭门重罪!我们三人,谁也承受不起!做内应?岂不是自己害自己?”
沈炼只是笑笑。
按道理,云氏说得很对,三人与贡品是同荣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