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查斯理想转身离去。

他也认为自己不应该掺和进来。

已经拿到相关资料，那些东西似乎也没有为难他，做人贵在自知之明。

放慢脚步正犹豫间，燕穿云乘坐的出租车已经返回，司机根本不理会他的招手，直接驾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司机应该很害怕，并没带她一直向前驶去，此时追还来得及。

打着手电，他加快步伐奔跑起来。

害怕多少会有一点，主要是没弄清楚相关事件，有种无法下手的感觉。

如果不是遥遥看到女汉子举着手机大步向前的背影，他甚至怀疑燕穿云在合伙演戏，给他下套。

呼！总算追上了。

一把抓住燕穿云的胳膊，这二百五还在“老铁666”嚷嚷个不停...

“你特么想干什么？”查斯理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是冒险主播啊，我不直播冒险能干什么？”

燕穿云停下脚步奇怪地看老男人一眼，没想到他的胆子和他的年龄相反。

“...”

查斯理突然明白了。

自动忽略女汉子鄙夷的眼神，笑着问道：“现在有多少粉丝了？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这是她最感兴趣的话题，当即举起手机骄傲道：“2000在线观众了！他们让我把大楼每个房间都拍下来，根本不相信我能做到，我要证明给他们看！”

接过手机点开粉丝页面，粉丝数量从0变成了1，唯一的粉丝是一名带着白脸面具的女性。

点开资料，查斯理细细查看这张放大的头像。

白脸面具的眉毛是用红色胭脂涂成的两个圆点，带着桃心的发际线下，有一张秀气的瓜子脸型。

面具露出漆黑的眼睛和一张樱桃小嘴，自带三分柔媚的笑容。

这名女子的发型很奇怪。

自双耳隆起的浓厚发丝遮住脸颊，再反转而上于头顶处束在一起，从脑后垂下两缕长长马尾。

很有味道的美女啊！

她的昵称和她的头像一样有味道：葵子。

让女汉子拍摄每个房间的建议，就是葵子率先提出的。

...

这还真是，一个属于女汉子的游戏啊！

想了想，查斯理递还了手机：“加油！你能行的，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燕穿云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借助手机的照明灯大步向火葬场走去，留下一路的“小火箭刷一波...”

20分钟后，查斯理踩灭烟头，带上夜视眼镜向火葬场走去。

有这个二百五吸引火力，他就可以顺势走入幕后，将这块幕布拉开。

“这些鬼东西，到底玩的是什么鬼把戏？”

*

医生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灰雾中只有一个小盒子在漂浮。

幽幽叹口气，看来那位先生已经遭了毒手。

这是不幸，也是万幸。

害怕的，是那位先生回归后，直接将盒子揭开...

她小心揭开小木盒的盖子，对着翻身坐起的无脸小先生，细细述说这次降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不漏。

盒子里的王林沉默不语，没有五官让她很难看出他的想法。

若按意识划分，盒子里的王林才是真正的先生；若按身体划分，他只能算是先生的一只胳膊而已。

沉默中的先生令人心生忐忑，失去一半意识的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尤其是无法通过表情揣测他的想法时，这种变化就更加明显。

单调的灰雾中，压抑的气氛很浓厚。

“先生...”

她小声的提醒一句。

沉默。

他的小手无意识地叩击小木盒的边缘，良久才模糊地应了一声：“唔...”

“先生，如果下次降临到来，您最好不要离开这里。‘他’没有回归也不一定代表消亡，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意外发生。”

盒子里的王林转过头，像是看了医生一眼，奇道：“你手里的衣服很好看，但是大小明显不合适，这会花费一些时间。”

他从盒子里跳出来，围着这套衣服绕了几圈，欣赏完后又飞回盒子里：“让我再想想。”

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想降临？

而且先生说话的方式，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

“当然，我会保持安静的。”

医生的声音带着顺从的语气。

她将这套衣服放在灰雾中，掏出手电照射着那根手杖反复查看起来。

纯金的手杖长约60厘米，末端是八棱尖锥，像钉子一样锋利。

从末端向上笔直的杖身上，雕刻着七个没有面孔的魔鬼。

魔鬼们的外形有着女性特征，她们高举双手，似是歌颂、赞美着飘荡在半空中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