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她,或是谁,就算一大堆人杵在那,景帝该骂苏诺的时候,也绝不嘴软。
事实确实这样。
俩人一见着景帝,苏诺就从头到尾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间苏婳曾多次尝试出声护一下“可怜”的小弟,然而每次都被他的声音盖过去。
后来她偶然发现,苏诺垂着头,一身丧气,可那张脸上,竟然满是无所畏惧!
他对上她的视线,竟还朝她扬了扬眉头!
这家伙,哪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分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苏婳气得肝疼,索性就撒手不管了。
娘的!她若是他爹,一准比景帝骂得还欢!
你老子气成这样,你却悠哉游哉的装孙子!
景帝骂了苏诺小半盏茶的时间,由于他一直没有顶嘴,景帝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了,于是便让他滾。
“……今日先到这里,滚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便提前让你母妃再多备些伤药!”
“是。”苏诺得令,长舒一口气,走时倒还不忘苏婳,“皇兄,走啦。”
景帝冷笑一声,骂:“天黑吓着你了,自己不敢走?朕有事与太子相商,你自己滚回去!”
苏诺闻言,在苏婳耳边留下一句话后,便疾步离开。
苏婳见他出了门,便找个位置随意坐下,问道:“父皇,您要与我说什么?”
景帝蹙眉不语,神色无比凝重,一点也不像刚发过火的人。
苏婳加大声量,再唤:“父皇?”
景帝回神,略微疲惫:“钰儿,明日你去城外接镇国公世子时,千万要谨慎,绝不能让他发现你的身份。”
“父皇,此事您已嘱咐我多次……”苏婳无奈:“您就放心吧,儿臣知道其中利害,必会谨言慎行的。”
那陆凌越虽少年成才,久经沙场,有“小战神”之称,但她连朝中的老狐狸们都骗过了,总不至于轻易就在他跟前翻车吧?
苏婳见景帝眉头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出什么事了,父皇怎么忧心忡忡的?”
“今日茂州太原府少伊回京述职,朕在侧殿接见他。听他说了一事……”
苏婳知道重点就要来了,立马竖耳倾听,唯恐错过一句。
景帝说:“两个月前,茂州治下有一处村落突遭匪徒袭击,死伤数十。”
景帝刚登基时,寅国外有强敌作乱,内有匪患当道,朝中各路朝臣争斗不休,国内外一片混乱。
后经景帝治理之后,各地匪徒除尽,朝臣安分守己。敌国来犯则被镇国公带兵镇压,至今仍不敢有过大动作。
寅国国泰民安了近十载,怎会突然有匪徒作怪?
“……太原府少伊带人前去剿匪,与那拨匪徒过招几次,发现他们训练有素,行事机警敏捷。并不像寻常匪徒,倒似行军之人!”
“后来那群匪徒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景帝顿住,见苏婳上了心,便继续道:“朕算了算时间,两个月前,镇国公世子正好在茂州,你说巧不巧?”
苏婳一惊,顿时也起了戒备,“父皇怀疑那群匪徒是镇国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