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苏婳这一顿猛咳下来,顿觉心肝空虚不少,手脚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于是人就显得更加“虚弱”了。
再于是,音绮带着楚容闲来时,见她状态如此之差,眼眶不自觉地就红了。
好心疼……殿下这么好的人,为何要受这种罪……
楚容闲背对众人,两指搭在苏软手腕上,用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殿下演技越发精湛了,若非脉象平稳,连我都要以为你身患重疾了。”
苏婳亦低声道:“连楚先生都能骗过,那孤的确是挺厉害的。”
楚容闲笑了一声,从他带来的方箱里拿出一卷白麻布,铺开,“殿下病得急,最好让我替你施上几针,这样好得快。”这句话他倒没刻意压制声音了,连离得最远的音绮都听得清楚。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麻布上的一排银针中抽出一根,在苏婳的眼前晃了晃。
苏婳看着那闪着冷光的银针,眼神瞬间呆滞。
楚容闲说要给她扎针的时候,那就是不管她有病没病,身上都得留下至少两三个针孔!
这个……老贼!
她这几天没得罪他吧!
发什么疯!
药童显然也很清楚楚容闲的为人,见他拿出那团麻布的时候,心里就急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殿下最怕疼了……
老天唉,当初陛下怎么就把这疯子放殿下身边来了!
苏婳恨,药童也恨。
可这遭人恨的楚容闲最终还是如愿给苏婳扎了几针。
没办法,谁让这疯子是神医?谁让所有人都当她病了?
病了却不听神医的话,不配合神医的医治,那就是讳疾忌医!
若房里只有药童,楚容闲别想碰到她,可现在除了药童外,还有个不明真相的音绮……
苏婳觑着音绮不留意的时候低声问他:“孤与楚先生,没仇的吧?”
“没有。”
“那你怎么……”
楚容闲突然抬头看她,淡声道:“今日心情不好而已。”
苏婳:当本姑娘撒气筒?!
“孤很好奇,楚先生哪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对我?”苏婳斟酌片刻,还是觉得“虐待”两字说出来很降己方气势,于是只能含糊带过。
楚容闲处变不惊,“我的底气从何而来,殿下当真不知?”
他说完,不顾苏婳陡然涨红的脸颊,收了东西就信步离去。
苏婳盘腿坐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火冒三丈!
音绮却喜道:“呀!楚神医当真医术了得。才扎了几针呢,殿下您的气色就红润起来了。”
苏婳活了两辈子,难得如此憋屈,满脑子里全是:姑娘,你退休去吧……
药童暗中瞪了音绮一眼: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殿下才让人气得一层胭脂都盖不住怒色,你竟然还一脸喜色!
“音绮姑娘,你先出去吧,让殿下休息会!”
音绮看她,“你……”
“我留下守着殿下。”
音绮再看苏婳,苏婳温声道:“出去吧。”
于是她就走了,还替她们带上了门。
关门声一响,药童急忙奔到床前,关切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样?”
苏婳纤纤玉指覆上肩膀,两眼望天悲愤无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