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柳行眼一斜睨，理所当然地道。别以为他好欺负，就算从大到小排，他也是那压阵的一个。呃，不对，不能按实际年龄，得按身高，对，从高到矮排！

“我？”紫汐指着自己的鼻子，突地弯腰，突然放大的脸把柳行小小地吓了吓，“你觉得我这般面貌，别人不会把我当乞丐？”

柳行不动声色地把头往后拉了点距离，嫌恶地推开她的脸：“别离我太近。”

太近了，他真的受不了。原先还有些清秀之色的脸蛋，如今只能从眉眼间还依稀能辨别出一些当初的模样来。她双颊凹陷，脸色蜡黄，七日以来都没得好好洗漱，头发打结，衣衫脏乱，的确是一副乞儿模样，也难怪别人会认为他们是乞丐了。

“你看，连你都受不了，别说那些陌生人了。”紫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荡起一阵灰。

“你，你去洗漱一下就成。”柳行又退了一步。

“你说让我一个女人”紫汐突然声音放低到只有跟他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光天化日之下n衣服找个水池去洗澡？”手指戳着他，“你的衣服借我穿？你的衣服才多大，遮得了我什么？”

随着紫汐的话，柳行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胸脯，应该遮得住啊

“看什么看！”紫汐惊觉柳行的目光居然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忙盖戳为遮，遮的是他的眼。

“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没看过！”柳行话出口，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热，徒劳地补了一句，“那，那又不是你的身体。”

话音落后，他发觉自己脑中都是那晚的情景，当时他根本就没放什么心思在那上面，故这么多日也没与她有个什么尴尬，但此刻，不知怎的，脑中出现的那一幕幕，是如此地清晰，镜头放慢，感觉加深，青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任他翻云覆雨。

“哎，你怎么流鼻血了！”紫汐手忙脚乱地擦去他缓缓流出的鼻血，轻轻把他的鼻翼推向鼻梁，同时把他的双手拎过头顶。这是她有一次穿成护士时，学来的急救方法，一直没用到过，没想到这次派上用场了。

“肺燥了吗？”紫汐忧心忡忡地道，这几天相处下来，怎么也有了些同伴情谊，“得赶快找个地方给你弄点润肺的东西吃。对了，枇杷！”又摇摇头，“不对，现在这季节没有枇杷。那就枇杷膏！”低头想，“总不能去药店偷吧？”抬头望向远处，“看来还得去清风道观了。道观里肯定能弄到药。”咬了咬牙，“看来只能穿着衣服洗了。”哆嗦了一下，“穿着衣服晾。”

虽然她已经有了这打算，但是那实在是太冷了，她又看向柳行，惋惜地道：“如果你能去就好了，你只要擦擦脸，擦擦头发就好。你看你这小脸，虽然瘦了一圈，但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哪！拉个大妈阿姨问个路，谁舍得拒绝你啊！”又看向慧寂，叹了口气，“唉，原本以为和尚面善，人家也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哪知道这还是要看个人能力的。”

说话间，柳行的鼻血已止住，他扭了扭身子，示意紫汐放开手，揉了揉被捏地有些麻了的鼻子，闷声道：“真的不会被拒绝？”

紫汐迟了一秒才意会到他说的话的言下之意，突来的惊喜让她开心地跳了起来，看到柳行不高兴的神色，怕他又临时改变主意罢工，强压下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诚恳的脸色，郑重地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