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云罗低着头应道。
罚跑一事虽不是凌尘的错,却也是因她而起。为了避免大家的愤懑,凌尘下午便未再去后山,而是独自一人在前院静坐。
“师妹好雅兴啊!大家都惦记着你呢,你竟还有心思在这里翻阅经书。”语气尽是戏谑。
如此讨厌的声音,不用看,凌尘也知来人是林天。整个铭录山庄,凌尘最不喜的人就是林天了,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惯会欺负弱小弟子。
自上次落霞阁闹贼之后,他已很少在她面前晃,这次回来,林天似乎又活跃了起来。看样子最近定是与那青苍派陆远又联系过了,不然也不会连番搞小动作了,想来没安什么好心。
只见林天正提着一精致的紫砂壶朝她而来,凌尘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林师兄。只是没想到师兄兴致竟也这般好,上午才跑完三圈,理应烦我才是,竟还有心情来我这献殷勤,想来是没罚够。”
林天也不介意,直接将手中的紫砂壶往凌尘面前一放,靠着凌尘旁边的石凳坐下。厚颜无耻地笑道:“这献殷勤也得看是对什么人了,能一直对师妹献殷勤我可是一直都乐意的,只要师妹你不嫌弃。”
“是吗?可偏偏我就很嫌弃啊!”凌尘盯着林天道:“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前几个月我还打伤了你的救命恩人呢!你难道就不记恨我?”
林天径自帮凌尘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笑道:“师妹说这话可就真伤我的心了。我对师妹的真心日月可鉴,师妹你怎就老怀疑我呢。
只是这一码归一码,关于陆远前辈跟师父之间的恩怨,那是他们上一辈人的事他们可以自己解决,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除了劝导之外也无能为力,我是铭录山庄的人,胳膊自然不会往外拐,关于这一点师妹可一定要为我作证。”
“呵,林师兄都这般极力撇清自己与青苍派的关系了,我还能不相信么?”凌尘打量了眼林天递过来的茶,一脸优然地端起来轻抿了口。
道:“这茶味道不错,入口香醇青涩,初入口时味道虽然有些怪,却不影响口感。”
林天喜道:“师妹喜欢就好,若师妹不嫌弃的话,师兄天天都可以为师妹泡。”
凌尘一脸莫名地看着林天,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道:“那倒不用,师兄乃用毒高手,我怕用着不安心呐。”
林天一愣,随后尴尬笑道:“师妹说这话可真让师兄寒心。这里可是铭录山庄,师妹师承鬼谷,是用毒的行家,我就算真是用毒行家也万不敢在师妹面前班门弄斧啊。”
“这可难说。”凌尘一点面子也不给林天,也不去看他,只顾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茶盏。
“师妹不会怀疑我在这茶里下了药吧?”林天见凌尘不语,急了。
忙道:“你还真以为我在茶里下了药啊。我承认这茶的味道是怪了点,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放。你若真不信,要不这样,师妹不是有株降毒草吗?你拿它试试就知道了。”
“这么好的茶送给降毒草喝了,林师兄难道就不会觉得暴殄天物吗?”凌尘嘴角一勾,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林天,“不过,料你也不敢给我下药。”
不可否认,这茶的口感确实有些怪,却也不失为茶中精品。林天也不笨,若真下药,定然不会下得这般明显且易识出。凌尘虽然也心存质疑,但仔细品过这茶后觉得确实无毒,这才打消了疑虑。
“原来师妹在跟我开玩笑啊,吓死我了。”林天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师妹竟然喜欢,那我日后天天给师妹送。”林天也不管凌尘的再三拒绝,直接厚着脸皮做了决定。
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凌尘也懒得回绝了,便也由着他。
又轻啜了口手中的茶,漫不经心道:“从感元寺回来,我跟云罗师兄他们路过青苍城,听到别人说青苍派有一条千年巨蟒,凶残无比,平日里以活人为食,所以导致人人怨声载道却又不敢出面讨伐。不知林师兄可有见过这千年巨蟒?”
“巨蟒凶残,倒是有幸见过一面。”林天笑了笑道:“师妹怎么突然对这巨蟒感兴趣了?”
“哦,只是听人谈起,一时好奇罢了。”
林天道:“啧啧,没想到师妹好奇心这般大。若不是师妹与青苍派有矛盾,我本还可以领你去见见,现在怕是不太好办了。”
“无妨,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凌尘也不过是想探探林天的口风,看能透漏些什么,没想到林天口风这般紧,只愿同她打马虎眼。
便道:“你出来透气也有些时间了,再不回去怕是要挨我爹骂了。”
“师妹这是在关心我吗?”林天无耻笑着。
见凌尘一个冷眼扫来,立即转口,道:“好了,只要有机会,师兄定让你见见这千年巨蟒。我走了。”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离开了。
这时,瞿笑柔徐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凌尘对面的石櫈上。
“你终于来了。”凌尘一脸淡然。
“不知少宫主找我何事?”
“青天白日的,不必这般唤我。”
“是,尘姐姐,不知尘姐姐找我何事?”
凌尘轻轻捋了捋胸前的头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林天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那倒没有。不过在你回来之前,凌庄主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后神色很不对劲。之后又听得沈潇湘说了你在感元寺跟怡红院的事,脸色瞬间就变了。”
“信?什么信?”凌尘问道。
瞿笑柔摇头,“当我潜进落霞阁时,信已经被烧了,不过从信件残渣可以大致猜出,信件是从感元寺传来的。”
“感元寺……又是感元寺!”凌尘若有所思。“好了,我知道了。”
凌尘心中隐隐不安,回想起归来这几日,每每见到凌潇肃,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本还以为是因为千面花郎的事而生她的气,如今看来,也不全是。
“一封信何须如此神秘,莫非……”凌尘苦笑,看样子感元寺那位还是容不得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