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午膳过后,趁着云罗他们去佛堂的空档,凌尘借口烦闷便来了后院司元大师的禅房处。
“进来!”
禅房内传来司元大师的声音。凌尘推门而入,正见司元大师在潜心打坐,见凌尘进来便睁开了双眼。
凌尘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道:“大师,你在打坐呢!这两日晚辈得罪了大师,晚辈是特地来赔罪的,可是打扰到您?”
“阿弥陀佛!”司元大师拨弄着手中的佛珠,道:“凌尘施主可是有事请教老衲!”
凌尘尴尬一笑,“当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大师的法眼。大师,晚辈想借贵寺的《降魔咒》一阅!”
“每当祈福之时,佛堂里颂的便是降魔咒。施主近日戾气颇重,有气血虚浮之相,想来近日内心定然烦躁。多去佛堂走动走动,定能平心静气。”
“嗯嗯。”凌尘连连点头,“弟子知道的。”
司元大师看了眼凌尘,便从一旁翻出一本名为《降魔咒》的经书来,直接递到凌尘手上,道:“你性格顽劣,若不翻阅拿去于你也无用!”
“大师,弟子会翻阅的!”凌尘接过《降魔咒》,随手翻了翻,试探性看了眼司元大师,道:“难道大师就不好奇,弟子为何要借阅这《降魔咒》?”
“阿弥陀佛。”司元大师看了眼凌尘,依旧一脸淡然,道:“施主性格中自带三分邪气,自然是要平定心魔!”
凌尘冷笑,道:“大师果然是相术高人,光凭眼睛就能识人。降魔咒于常人能平心静气,静听也可除心魔,就不知是真是假?”
“阿弥陀佛,孰真孰假全凭个人造化!”司元大师静心盘坐在蒲团之上,依旧拨弄着佛珠。
“既然大师都如此说,想必也错不了。”凌尘盯着禅房内的那幅《慕容赋》,道:“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敢问大师,这慕容凰可还算得慈悲?”
“逝者如斯,善恶自有佛祖赏罚,我等无甚可说。”
“佛祖虽管善恶,阎王却主生死。佛祖太过慈悲,虽赏罚分明,有些事情他却也管不得。”凌尘话中带话。
随即一脸平静地看向司元大师,道:“大师身为感元寺的方丈,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渡一方众生,定然知道江湖中很多人的相思疾苦,不光那些能说的或是不能说的江湖秘闻定然知道不少,就是不知大师是否肯帮弟子解惑一二?”
“且说说你有何困惑?”
“大师就说说《神医鬼谱》的事吧!”
司元大师一听到“神医鬼谱”四字,立马停止拨动佛珠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盯着凌尘,道:“你为何想到问鬼谱之事?你可知这是整个江湖的忌讳,到了你这代已显少有人提及了,也几乎被人淡忘了。”
“难不成大师也忌讳?”凌尘反问。
那司元大师不语,沉闷半晌,才道:“《神医鬼谱》原是本医书,乃东方家世代相传之物。二十五年前,东方神韵因神医之名而名噪一时,却也被流言所害。
传言《神医鬼谱》并不是一本简单的医书,而是一本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更有甚者,说医谱里面隐藏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妙方!
谣言不知所起,却轰动一时。尽管东方神韵再三辟谣也没有用。
然而却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医谱上的武功,那时大家都被传言迷了心智,只道东方神韵慧根不够,不知其宝,要么就是在掩耳盗铃,根本就没人信他的话。
那几年,几乎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打医谱的主意,明争暗斗,巧取豪夺,东方神韵总是会受到各方势力的刺杀,扰的他不得安生。直到后来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有关于医谱的谣言才得以终止,江湖风波也得以停歇,直至这件事被人们淡忘。”
司元大师一脸深沉,道:“今日你却又提及此事,难免有些感慨。若老衲没记错的话,当年这位神医常去拜访铭录山庄上一代掌门孙无忌,想必令尊与这位神医很是熟识,你不妨回去问一下令尊,有些事情或许他更清楚。”
“那慕容凰呢?”凌尘急切问道:“大师可知慕容凰同医谱之间的关系?”
司元大师摇头。
“那降魔咒呢?降魔咒可跟其有关联?”凌尘继续问道。
但司元大师依旧摇头。“老衲不知凌尘施主为何这么问?”
凌尘打量了眼禅房内的《慕容赋》,若有所思,道:“那大师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慕容凰杀了东方神韵?我觉得此事他定然脱不了干系。”
“阿弥陀佛!”那司元大师双手合十,默默闭眼,“逝者已逝,前尘往事,提之无用!”
“说来慕容凰也是贵寺弟子,与大师也算有些渊源。大师既不便多说,弟子也不多问便是。”
“既遁空门,四大皆空。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佛慈悲,老衲的确没什么好说的。”司元大师双手合十道。“只是不知凌尘施主今日为何突然问起这些前尘往事来?”
“只是弟子认识的一位故人,恰巧受到医谱之事的连累,想着事情都是发生在那几年,便顺道问问罢了。”
“哦?老衲竟不知还有这么一个人?”司元大师震惊道:“你那故人是谁?”
“绝情门的少主,东方续!”凌尘勾唇一笑,想来已经吊出了司元大师的胃口,他总要对她坦白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