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熠脸上的微红也渐渐消失，他用手掩面不让林柒发现他的失常：“用完膳刚刚好我们去栾川，走吧。”

......

用完早膳，林柒见着一辆红木马车，不过那马不是真马，而是只精细的木马。“哥，这怎么开呀？”

“马车是用灵石燃烧发动的，可以快些。你要是一直御风，身体会吃不消的。”李墨熠牵着林柒的手挑起帘子，走进马车里，那里面的陈设也是一应俱全。

“这真挺好的。”林柒很舒服的躺在软塌上，李墨熠启动马车，开始奔赴栾川。

马车一路疾驰却很是稳健，林柒躺在软塌上，掩面放着一本《怪异志》。“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栾川呀？”

“中午，以你的血魅石燃烧的马车，比平日里快许多。”李墨熠在棋盘前执棋对弈，“你有那么困吗？这才是上午。”

“那当然，每天都在想着这么对付那个疑心的皇帝，还有各种怪异的兄弟，还有些有的没的，天天夜不能寐，实在是受不了了！”林柒脸上的书在林柒起身的同时摔落在地上，她看着李墨熠在左手和右手下棋。

“你的左手和右手是两个不同的人格？”

“你又不会下棋，也就只有这样打发时间。”林柒坐在李墨熠旁边，看着他凝神下棋。

“你以前不是有两个魅影吗？那就不是两个脑子在告诉你做什么？”

“我的魅影是交替出现的，又不是神人能一手一个脑子。”林柒看着李墨熠的侧脸，李墨熠是明白了她的影射，不过明显他不认。

“我是鬼神，又不是神人，既不能给人实现愿望，也不能替人消灾解难。”李墨熠给林柒挑开窗帘，林柒透过木格窗看着外面的人们的朝夕。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普通民众的生活。”林柒感叹道，无论是路边质朴的美食，还是路边阿婆卖的绣花鞋，都是如此的亲切。

“我若是那么仔细看着一个人，怕是不久那个人就要去阴间报道了。”寻常林柒觉着李墨熠处理公务时是最帅的，可如今懒散如贵公子一般的他也是如此迷人。

“我知道，这次去栾川只不过是让成千上万人为我这个报仇的序曲付出一些代价，可我毕竟也是动过杀念的人，哥，我是不是不是以前的林柒了？”林柒依旧还是吹着风，看着窗户外的世界，可她还是心软了。

“你是林柒，也是柒衍，在你心中邪念本就大于善念，所以你才是血魅之主。”李墨熠的声音格外沉重，“血魅之主，若是没有历尽鲜血，怎么能成为血魅之主？”

“或许我本来不在乎自己为什么会去到人界，虽然收获了许多，却也付出了血泪，也不在乎为什么要去报复太子，二皇子，或者说是镜夜皇帝，我只想...”

“改朝换代，你的心里也在想为什么人族要被夜魅始终压着一头，明明他们超乎了自己的大脑维度，却要更加辛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受到了你在人间的父亲影响。”李墨熠说出了林柒的心声。

“既然你想报复那些夜魅，那就去做吧。”

林柒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墨熠：“你不觉得这是离经叛道？我可是夜魅中的公主，我都这么说。”

“我还是夜魅的王爷，我又不是下幽冥了吗？”他的声音愈发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