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今日不在,听说是得了感冒。
佟枼的冰棍没了,她的眼睛朝着杨嵋的方向瞟了瞟。杨嵋忽然爬了起来,然后一脸懵逼的看向窗外,迷迷糊糊地说:“我是不是眼睛有问题,那女的哪里好了。”
佟枼扑哧笑出声。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无数遍了,说完还不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往人家身上贴。“我觉得吧你就该听从师长的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不定还能光耀门楣。”
杨嵋一下被逗乐了,光耀门楣这种伟大的任务他从未思量过。下辈子大概也不会去思考这么没有营养的事情,他也不是非要谈恋爱,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他在网上看到很多大人抱怨没有在年少的时候疯狂,于是内心如履薄冰的坚持一下子破碎。这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哎!”他又苦逼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窗外,十足的忧郁少女模样。
“别看了,我倒是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儿。”佟枼说着,手不自觉的往杨嵋那冰棍移动。
苏蕊瞪了她一眼,她识相的收回了小动作。“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听说昨晚在东街那头,大概向阳路方向有人打架斗殴,都见血了。”
苏蕊含着冰棍的嘴巴硬是没有张合,这是有趣的事儿?这分明是恐怖袭击,是暴力行为,这些人都该全部抓起来进行严刑拷打、思想教育。
佟枼跟苏蕊呆久了自然知晓苏蕊爸爸是警察出生,她的性子其实也很暴戾,对这些不法分子恨之入骨,有时候看到某某案件,不问来由就义正言辞的说:“此人得送他花生米,败类!”这么多年,她送花生米的估计没有几百也有五十了。佟枼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以前军训过,知道花生米那威力,震得耳朵发疼。
“说说吧,怎么回事。”苏蕊朝着佟枼示意,一副强行逼供的模样。
事情大概就是几个少年去了酒吧,那个酒吧涉黄涉赌,把他们也当做混乱分子抓了去,结果其中一个少年不服气顶撞了几句,双方发生了冲突。当时少年是被制伏了,可是没几日他找了一大伙社会上的混混把那领头收拾教育他的给打了。
宋雪有些不大明白,如今是法治社会为什么少年为那么冲动。不过以她的脑力硬想也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也不再多想。
佟枼一口一个小混混,但总感觉她说的有些刻意,又似乎十分讨厌小混混。
苏蕊跳起来说:“这些不良分子,就该挨个儿好好教训。”她言语间有些咬牙切齿意味,不愧是警察的女儿,自幼受的教育想必也都是跟案件有关。然而杨嵋却说:“我听说你爸爸希望你考医学方面的大学。”
苏蕊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总是说她不适合当警察,她觉得她蛮适合的,一腔热血,一身正气,她也这么说了,爸爸却回答她,你那是匹夫之勇,有勇无谋,国家找了你这样的警察那不是生灵涂炭嘛。她不懂,她也不想当医生。她颓颓说:“顺其自然吧。”
宋雪看着那软趴趴的冰棍了忍不住说:“化了。”
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把几个人的视线都拉了过来,宋雪有些慌乱,但依旧表现得镇定,指了指杨嵋身边的冰棍:“化了,浪费。”
“哈哈哈......”一阵哄笑。
末了杨嵋说:“谢谢提醒。”说完他撕开一个小口,把化了的冰棍吸入口中。宋雪掏出一根用塑料袋包好的吸管,递给他:“用这个。”
杨嵋看了一眼,并非是宋雪充当哆啦A梦,而是她不会浪费可以使用是资源。这个吸管就是大家一起买饮料时候多出来的,本该是随着垃圾一起扔了,被她收了起来。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当时第一个提出扔掉的就是他。干笑两声,说:“谢谢。”
宋雪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五月还没有来,雨便先来了。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淅淅沥沥的似乎要提前压制住快要降临的夏天的锐气。
学校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孩子像是闹钟一样。上课时候无精打采的,下课了便是生龙活虎,为此校领导没少在升旗仪式后作出严肃的批斗。
由于下着雨,走廊上人密集了些,笑声嬉闹声也很明晰的传到耳朵里。宋雪不讨厌这样的声音,她很怀念,怀念那个笑声。想来是思绪太复杂,她听不到细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