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大门槛放着一个火盆,里面还烧着纸钱。参加丧葬的人进大门口前不仅要用清水洗手,还要从火盆里迈过去。
寓意驱除不洁的秽气。
灵堂里已经被收拾过了,而田家出了这一档子事情后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的,不过我从钟白的脸上看出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钟白是做这行的,而且费用不低。按照他说的话就是现在连寺庙道观都知道要香火钱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而且他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有些人可以分文不取,但是有些人千金难求,替人办事,不仅是要看事,更要看人和看心,这是他师傅说的道理。
我撇撇嘴给了一个白眼,说实话收费还能说出这么一堆堂而皇之的理由,他肯定是第一个。
不过田家给的钱钟白只收了一半,他说道,“这件事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们想要活下去,最好是赶紧搬走,这个地方不能继续住人了。”
田柏昌原本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付钱的时候虽然有些心疼,但毕竟保了和平安。不过钟白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什么!搬走!?
他们都以为听错了,这住了几十年的家就是根,那能说搬走就搬走。
“这风水格局不适合住人了,这里面不仅是二鬼抬轿的凶局,你家又刚好是在卧尸地上,堂屋正对村口,直面朝后门,典型的穿堂煞。不瞒你说刚开始回来的途中我看了一眼你们村两边坐落的山势。”
“山势温和,不陡不峭。如果是个武将尚可镇压住卧尸地的煞气,可偏偏却是一个文臣。这屋子绝对不可以在住下去,不然真会出事!我可以实话跟你们说,不出七天,这屋里还会死人。”
“话已至此,该怎么打算你们可以自己衡量一下。”钟白丢下话,转身就要出去。
田柏昌吓的脸都白了,扯着钟白的衣袖碰的一下就跪下了,钟白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论辈分我也是后生。你这样做是想让我折寿!?”
“小师傅,你的本事我们也看到了。这附近方圆百里除了你师傅外,我们找不到别人了,你要是不帮,我们全家老小可都全完了。”
钟白沉默了下,说道,“我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诈尸只不过是一个开头。你们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宁了。我问你们,你们田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说完后,田柏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对着钟白摇头,“要说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但我们都是正经的农村人,说话和做事都有分寸,不可能跟谁结大冤啊。”
“那这件事就”
钟白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外面传出了一阵奇怪苍老而低沉的笑声,格外的阴森刺耳。
我旁边有一个妇女花容失色,失声开口的道,“这笑声,怎么那么像田老爷子的笑啊。”
这话出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田老爷子可是刚埋下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