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华放下电话时,看到除机械化军长外,其余的几位高级指挥员也来到了桌边。雷科夫笑着对费久宁斯基说:“将军同志,幸好有您带来的部队,承担了指挥部的保卫工作,否则的话,我们都有可能成为蓝军的俘虏。”
马斯洛夫接着补充说:“蓝军犯规是一码事,但要是他们一次俘虏了三位军长,和一名军区的军事委员,那么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
几人谈笑了几句后,费久宁斯基忽然望着唐少华说:“我觉得今天的你,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罗科索夫斯基,不像昨天,怎么看怎么别扭。”
唐少华听到费久宁斯基这么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昨天刚刚变成罗科索夫斯基的时候,他以一种局外人的角度来看面前所发生了一切,将自己置于先知的地位,就仿佛正在导演一部非常真实,又非常漫长的历史长剧,他知道苏德战争爆发的时间,战争的进程,以及知道战争最后的结局。
如今,当在睡梦中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的那一刻,唐少华继承罗科索夫斯基的意识,和他自身的意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以至于他从蹦下床的那一刻,就能像真正的罗科索夫斯基那样本能地发号施令。
但这些事情,唐少华心里明白就行了,不可能对在场的人说,否则铁定被当成疯子,甚至还有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能。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费久宁斯基说:“亲爱的伊万·伊万诺维奇,可能是我昨天的精神状态不好,所以才会让你产生那样的错误。不过现在好了,我又重新恢复正常了。”
说话间,外面的枪声变得渐渐稀疏起来。费久宁斯基给自己的部下打电话,询问外面的情况。等他放下电话后,首先就向雷科夫报告:“军事委员同志,蓝军的骑兵在接近指挥部的时候,因为我军设置的障碍物,不得不放慢了突击速度。您以前也当过骑兵,知道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就只能成为一个靶子。在经过一番战斗后,大部分的骑兵已被我们消灭,只剩下不到两百骑兵,往西面退去。”
马斯洛夫听费久宁斯基这么说,连忙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摩步团,语气严肃地对瓦吉姆说道:“中校同志,蓝军的骑兵已基本被我们全歼,目前剩下的两百多骑兵正逃向了你们那里。我命令您,一定要将这股骑兵全部消灭。明白吗?”
“请参谋长同志放心。”因为让蓝军骑兵偷偷进入了城市,而心存内疚的瓦吉姆听到有立功赎罪的机会,立即响亮地回答说:“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让一个敌人漏网!”
“将军同志,听得出来,摩步团的战士们士气很高嘛!”站在旁边的雷科夫听清了马斯洛夫和瓦吉姆的对话,笑眯眯地说道:“我相信他们在接下来的演习中,肯定可以士气高昂地取得最后的胜利!”
唐少华直接忽略掉了雷科夫这种场面话,而是把话题转移到目前所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上:“军事委员同志,从这次演习中,虽然我们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可同样也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唐少华的话引起了雷科夫的好奇,他扬了扬下巴,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发现了什么问题,不妨说来听听。”
在得到了雷科夫的允许后,唐少华谨慎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摩托化步兵团,实际上应该是机械化步兵,除了要装备轮式和履带式战车外,作战时还可以得到坦克和大炮等重装备的支援。”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可您看看我们的摩步团,只是骡马化的纯步兵团,连摩托化都不是,团里几乎所有的轻重武器都是人扛马驮。而且汽车数量也有限,还没有燃料,他们在离这里还是二十几公里的地方,因为汽车的燃料耗尽,不得不步行赶到这里。如果是演习还无所谓,如果是战争的话,那么就有可能贻误战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