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苍琅白了一眼,斗起嘴来,“王上要赏赐的是青家,跟你有关系?”
“但班詺娶的是青家独女,班詺也好沾点光了”
看三人谈笑风生,不像君臣那般有如此多的礼节,陈柏同自知也不能插上话,才在微屈着身子,仿佛大殿内没有他这个人,于是大了胆子开口道,“禀王上,草民还带了一些珠宝献给王上”
“珠宝?”,恒帝未曾抬头看他,“那就退下吧!”
“是......是草民一个叫肃巾昙的朋友从异邦带来......”
“朕问你话了吗?”
陈柏同磕了头只好退下,从辅政店一路走到崇门,一路守卫森严,红墙绿瓦,黄粱一梦
后头工亲卫步步紧跟着,他连悄悄撇头看一眼周围的风景都觉得,有可能在下一息,工亲卫手里那把吹毛断发的长剑会抵在自己脖子上,让他不敢喘息
时常听闻鹿环公不用递交文书,也可不经传召,自由出入王城
也听闻她狂妄自大毫无章法,连在恒帝面前都敢僭越,但恒帝对她的无限宽容导致群臣激愤
这傍晚的阳光太过刺眼,即便用手遮挡,也难免透过指缝射到眼中,未免痛痒起来,晃眼看见工亲卫身上的官府,似乎观翠楼的侍卫也是工亲卫
此时身后的侍卫嘀咕道,“近身也没意思,不如去观翠楼快活,日日赏花看戏,还有领不完的钱!”
另一人打断他
陈柏同边走着,行礼后问道,“军爷,面圣时,见王上身边的康河卫领也与您挎着同样的长剑,是何缘故?”
侍卫像是跟他拉起了家常般,“你说康河侍卫啊!他可是我们工亲卫统领!”
“那小的来王城之前,自己也听说,王上近身之人皆是督监从太武门选拔的”
那侍卫又笑道,“督监手底下那群不过都是专搞地下情报,暗......”
“诶!说什么呢!”,还未说出口,被另一侍卫制止,他警惕起来问陈柏同,“你打探如此多的消息是想做什么?!”
“军爷息怒,柏同只是疑惑,为何观翠楼的侍卫也都是工亲卫?”
两侍卫看他也无什么坏心,于是马虎道,“那是王上赐予的,王上说什么便照着做就是了,少废话!赶紧走!”
被侍卫推搡两下,脚下趔趄
出王城后,他依然有礼地道,“谢两位军爷护送,若日后有缘相见,必定重谢”
侍卫往回走时,一人道,“你看他定是个没脑子的,敢如此直言不讳地问着王城之事,就不怕掉脑袋?”
“呵,他也是碰到咱哥俩儿心好,不然早死几回了,我警告你啊,以后再跟无关之人说起工亲卫和太武门,你不但无法近身保护宣政殿,连小命都难保!”
“是是是!”
......
径直走过了王城外的荣道,见肃巾昙的马车就停在路边
戚品姻的侍女转头看见他走过来,于是向马车内道,“夫人、老爷,陈公子出来了”
肃巾昙跳下马车慌忙跑过去,绕着陈柏同看了一大圈,“可有事?王上可有怪罪于你?摄政王可有在殿内?他说了什么?”
陈柏同摇摇头,“无事,只是你那批珠宝,王上甚至未看一眼”
“也罢,只是不是下次可还有机会献上去”,肃巾昙从包袱里拿出几个透亮的珠宝,看戚品姻着急的模样,不禁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你家这个王舅叔是个仁君”
她轻笑道,“王舅叔......”
肃巾昙好奇问道,“夫人说过到了京州城后就给为夫说说戚家与王族的关系呢?”
“好,说与你听就是了”
泓旭祖帝在中秋节那日微服出宫去福元寺,但是扮成家丁的工亲卫实在太多,就留了一半在宫中,没想当半路上遇到了山贼,戚家祖爷在东苍家手底下打仗,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刚从边关回来便遇到了此事,刀就架在祖帝脖子上,戚祖爷当机立断说自己才是这车队中的富家公子,没想到那些山贼也傻,而戚祖爷在山贼头子要求换人时,擒了山贼头子,救驾有功,祖帝回宫后便赐了戚家一个忠勇侯,由戚祖父承爵,只是到泰骁帝时朝爵便不能再由子孙承袭,后来戚家子孙无人能考上功名,打仗的也最多能当个士,家里无土地无店铺,就只能越渐落寞了
才知道戚品姻为何不愿说起此事,都是因戚家人实在无能,他安慰道,“无妨,以后有为夫在,不说是忠勇侯,就是一品夫人,为夫也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