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得用自己的性命去赌淮儿的前程,淮儿必须要离开我这个恶母,去找一个靠山”
宫女退下,剩她一人在殿内坐立不安
常贵妃始终坚信,鹿环公是个盲目自信的产物,她刚回朝没过一年就和东苍琅勾搭上,那时派了一位模样十分漂亮的宫女去给她当侍女,为的是收集鹿环公在朝中偷奸之事的证据,没成想,才过了一个月,那宫女就惨死了,拖出鹿环公府时一丝不挂,受尽屈辱
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始终放心不下翊淮
当翊淮到时,她表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使在退避了所有宫人后,也依然将声音压得极低地说话
“母亲为何如此紧要地唤儿子过来?”
常贵妃本想一股脑地将自己事先想过的话都说出来,却又怕翊淮在班詺面前没有城府,于是试探性问道,“阿伊公主如何了?你可跟你父王提过婚事没有?”
翊淮摇摇头,“这婚事,儿子提了就是抢婚,大漠王提了就是真情,看母亲选哪个”
若成帝业,先得人心,以后若是传出帝王继业前曾抢了兄长的妻子,那还不成千古笑话难以启齿,常贵妃想到此处,不知是因儿子说的对而点头,还是因为此事迟迟没有定论而摇头
“你都堤防着点班詺和他那个二夫人,母亲觉得青棠可不是个善人”
翊淮未听进去后半句,只是支支吾吾地回应了个好,又后知后觉地问道,“青棠不也生了个世婧吗?”
“本宫说的重点你可全未听进去!这青棠要提防着!她给班詺吹个枕边风,贺氏就能从冷宫出来,如今饶将军之女在朝班府的地位还远不及她一个商贾之女”
他讪讪道,“那是班詺蠢!国家之事哪由得女人在一旁唧唧歪歪,若是嫁予了本王,哪会让她有这些能耐?”
“她既然能与鹿环公这种人交好,必不会是什么好人!”常贵妃轻撇了他一眼,“你莫不是看上她了?”
翊淮不再答言,不停甩着手中的挂件
“那就将她抢过来”,看着自己儿子大惑的眼睛,常贵妃想想又道,“不是抢,是让班詺将这她呈给你!就如进贡给王帝一件宝物那样,双手呈给你”
“她如今可是个有夫有女之人!”
“那又如何?这全天下你所喜欢的东西,只有做了王帝才会唾手可得”,一只手拽紧了空气
他眼中闪过一眼锋利无比的目光,嘴角不由自主上扬起,这种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实在无法背叛挚友
看他依然有些模凌两可便道,“班詺和鹿环公一直力挺太子即位,一个是与你长大的伙伴,一个是你叫了多年的小姑,竟全然不为你想,你还犹豫什么?”
他终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母亲有何好办法?”
“你说过鹿环公府中有王上赐给朝班府的裂玉执,就拿它做文章,看看到时候两人勾结的谣言四起,他们这官还做不做得”
他摊着两手道,“那是东苍琅找人搜寻了各地之后送给小姑的,为何不先搬倒东苍琅”
“哎呀!如今你父王如此信任东苍琅,朝野上下又无人敢惹,他虽淫乱,但所做功绩之卓越也皆在你父王的掌控之中,你搬得动他?你得让他臣服于你”,常贵妃双手拍着案边,头上贵妃是饰品多得欲坠,语调变得越发语重心长
看翊淮低头左右滚动着眼珠,双唇紧闭,她一手抬起他的脸庞,“本宫的儿子,英俊潇洒又如此聪明,剩下的事情,自己想”
再说完,招招手让他退下
让班詺将自己心爱的女子呈上,这难道不是一段“大丈夫何患无妻”的忠臣佳话吗?
伴着燥热的晚风,只想到,若是当时自己不帮着班名名避开饶顺雨的追求,那青棠早该是自己的帝子妃了
臆想着:他在塌上躺着,青棠端来瓜果,为自己捏肩,至冬季时为自己缝制棉袄,那才是幸事,如今他还需再藏着这份感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