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禁感叹,这两人真的好不过一时辰必定大吵,昨日至今早没听见吵闹,那已是三生有幸才得见一次
东苍琅才将她强制抱进殿内,那小侍女便被侍卫带了出来,其结果如何,无人知晓
临近除夕夜,难得与东苍老爷子同桌吃饭,余氏才只好借机叫了东苍琅至宴堂吃一场晚宴
侍女引他至殿前时,见桌上酒水丰富,把手背在身后,完全不想参与这场晚宴
算起来也有八年时间,老爷子不愿正眼瞧这儿子,东苍琅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但身前无子嗣身后不孝父
余氏搀扶着老爷子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相爷”
老爷子走过小儿子东苍奇鸿的身边,帮他整理头戴的帽子,让人端上东苍奇鸿最爱吃的奶糕,他礼貌回应道,“谢谢二嫂嫂”
“你来做什么?”老爷子看见东苍琅便黑着脸,自己坐在正座上
他站在饭桌前不坐下,时刻准备逃离这场晚宴,余氏请他坐下,也不应声
老爷子砸下手中的玉筷,“她是摄政王府的大夫人!你为人夫不但不顾及颜面,还整天与那个叫做子衿的女人鬼混”
他却故意激怒老爷子,“论起来,到底是本相娶了老爷子的小妾?还是老爷子偷了本相的......”
还未说完,老爷子将手中的碗砸过去,侍女被一惊,徒手捡着地上的碎片
“东苍琅,目中无妻,不孝父母,那娼妓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如此不要脸面拜在她裙下”
早不是第一次听老爷子叫鹿环公做娼妓,即使心中再怒,也不会对他作出过分举动
余氏看势头不对,尽量劝着,“父亲,您与相爷多年来未在同桌吃过饭,其他事情不再谈了,可好?”
老爷子摇摇手,让她别掺合此事
东苍琅道,“你说话注意着,她是鹿环公”
“她只是一个野心勃勃,妄图颠覆朝政的王帝妓女!一小小女子只是送上的财宝就能被封公,若是知晓你们这些事,你还做个屁的摄政王,这都是做老子的给你留下的基业!你去做那娼妓的姘夫卖屁股,那你还不如逛妓院”
这些话他向来习以为常,老爷子不喜欢自己也无所谓,只因自己不留情面,杀了他最疼爱的大儿子东苍奇鸿
东苍琅将大儿杀了之后,老爷子思儿过度,老来又得一子,名字就叫东苍奇鸿,一直留在府中养着不敢示人。老爷子也同样因为阻止恒帝登基,而被下令永久囚禁在偏院不得出户
东苍琅让人传出去的,大夫人与老爷子有染且育有一子之事,被人一说多了,自己都开始相信这是真的
“基业?!一个谋反,一个弑母,有什么好炫耀的?”
老爷子也不准备放过他,“你一点不如鸿儿”
东苍琅被说急了,转身离开,徐耳小跑跟上前去,见他提起长剑,也不敢阻拦
跟至余氏的寝殿前,他挥起长剑指向门头的匾额,侍女连跑过来抱住他的脚,不让那块写着“一品夫人”的匾额惨遭重疮
挪不开脚步,便一剑刺向侍女,余氏殿内剩的四名侍女接二连三围哄上来舍命保护匾额,皆死在他无情的冷剑下
他已杀得眼红,徐耳只得在后头挡住过来的侍卫,眼看匾额被劈成两半
老爷子闻声赶来,见殿前五具尸体,血流成河,他白色的常服上挂满了喷发的鲜血,脸颊同样鲜血淋漓
余氏晕倒过去,老爷子气得表情狰狞
大喊,“目无尊长,杀人成性,接下来你东苍琅要弑父吧?”
他只是一如往常平静那般回道,“玩个游戏而已,父亲何必惊慌?除夕快乐”
抛下一切驾马前往鹿环公府
见他脸上和常服上半干的血迹,鹿环公轻轻用手捧着水帮他擦掉血迹,他不说话,委身躺在鹿环公怀里,感觉的不仅是目空一切的眩晕,更像做梦一般游离恍惚,但他十分享受那时众人缓慢艰难的样子
“几人?”鹿环公问道
他低沉着声音,从嘴里慢慢磨出几句,“四人,或者,五人,说不准,万一什么时候又死两个”
鹿环公轻挑起嘴角,目光投向他那双笑起来狂傲无度的眼神
许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才抬头向她望去,“你的眼睛,不会笑”
他翻身站起来,一手压住她的脖子,令她不得已只能将头抬起来任他观望
“看看这双会勾人的眼睛,你究竟也是个怎样的人?”
她笑起来,眼睛却依然是那样不表示出任何忧欢,“本公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鹿环公也唯独只在对方面前透露着卸下最后一点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