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皇年纪大了,对汉人有些成见,你莫怪他!”昨天夜里,皇太极来到他的帐内,亲自为他喂药,那丝丝点点又重现范程的眼前。
“其实汉人、女真人,又有什么不同?皇阿玛他太固执了!”皇太极挥退了手下,满脸愁容,“天下非一姓一氏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这天下人,自然也包括我们女真人。那朱家的皇帝,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有德明君,唉,只可惜,无缘无故竟然冒出来一个董宣武,这是我大金的劫数吗?”
叹了口气,皇太极意志消沉、满脸萧瑟,又说道:“我知道,这次是皇阿玛对不住你!这一战打下来,我大金完了!程,有好的前程,你去吧!我看得出,你有经世之才,再留在大金国,让你与大金国陪葬,委屈了你!
唉,去吧!我绝不会怪你!”
范程一阵慌乱,急忙爬了起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贝勒爷,何出此言?你可是咱们大金国未来的希望。我范程认准了贝勒爷,这一辈子不会再改变!
程不管外面人怎么骂我,说我是汉奸也好,说我是贼也罢,总之,臣死节,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范程跟定了主子,绝不会走回头路。
况且,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贝勒爷说的那个程度。胜败乃兵家常事,世哪有常胜不败的道理?
微臣躺在病榻,反复琢磨,总觉着我大金国远没有山穷水尽,只要稍做运作,柳暗花明并非是妄言。贝勒爷切不可这般消沉!”
“哦?”皇太极眼睛一亮,问道:“程,难道你还有什么良策,解决我大金国目前的困境?”
范程整了整衣冠,叩首说道:“微臣有一策,或许能救大金国于水火!”
“快说来听听!”皇太极喜形于色,急声说道。
范程直起腰杆,答道:“微臣想过,其实我大金国之所以接连被创,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们逼明国逼得太紧。如若我们撤回辽东,示之以弱,甚至做出愿意归降的姿态,情况又会是怎样?”
皇太极眉头紧皱,仔细地考虑着范程的建议,心狐疑不定。
“对于我大金国来说,现在最大的威胁,无非是董宣武的董家军而已。不错,在战场,我们大金国已经基本没有希望打败董家军了,可是,国家大事,又岂是全靠战场的胜负来决定的?
明国向来有以御武的传统,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在明国大臣眼里,恐怕辽东的得失要重要得多。试问他们会放任武将出身的董宣武,任其坐大,收取这平辽大n么?
当初,我大金国兵锋太利,让明国的下都感到了危胁,逼得他们不得不放下成见,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这才给了董宣武有可乘之机。
如果现在我们趁着新败之机,向明国示弱,甚至向他们请降,让明庭认为我大金大势已去,只能苟延残喘,他们完全可以摆平,没有必要再借助董宣武之手,那么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阉党,还会放任董宣武,让他继续呆在辽东,竟这全辽之n么?”
皇太极的呼吸急促起来,脸泛起一股红潮:“说下去,程,继续说下去!”
“恐怕那时,是明廷打压董家军的开始。当年的戚家军,何尝不是称雄一时?最终又落了一个什么下场?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原几千年的盛衰,莫不如此,又岂是区区一个董宣武可以例外?
所以,微臣的计策是,降明不降董,求降不真降,一个字,拖。
拖到朝局发生变化,拖到董宣武身败名裂,拖到董家军四分五裂之时,便是我大金重新崛起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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