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抢瘾了,一路向南,沿途的关宁军望风而逃,逃不掉的只能举手当俘虏,兵锋直指宁远城。
辽西一片混乱,广宁大捷的消息由于女真人的封锁,没有传出来,孙承宗生死未卜,而袁崇焕求救的折子几乎是一天一封飞往京师,京师震动,弹劾董宣武的折子几乎堆满了天启皇帝的御案。
木匠皇帝已经没有心思再做他的木匠活了,他不明白,他将五行卫虎贲之师调往辽东,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模样?朝廷花百万两银子打造的锦州完了,宁远也危在旦夕,辽西危急,山海关危急,野猪皮如同的野狗般在辽西肆虐,势不可挡、所向披靡,大明损失巨大无。
而董宣武却无半点消息传来,唯一传来的好消息是毛龙在辽东攻占了几个不重要的据点。可是天启皇帝心里明白,那也只是暂时的,建奴辽东空虚才让毛龙有机可乘。等到野猪皮回师辽东时,这一切又会像沙滩的城堡,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信了董宣武?
难道董宣武真是众大臣口的那个登徒浪子,不堪重用?
难道董宣武私自奔袭广宁根本是战略性的错误?
太多的疑问在木匠天子的心纠缠,太多不利的消息也让这位大明皇帝无所适从。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皇帝!可是有什么法子,这都是命啊!
人在怀疑一切的时候,总会自然地找一个借口,朱由校也一样,这个想法是他唯一能抵抗周围大臣投来不信任目光的盾牌。
“董兄不会辜负皇兄!五行卫天下无敌,野猪皮根本不可能打过董兄!”弟弟朱由检的眼睛炯炯有神、闪闪发光,坚持着他那难以理解的崇拜与信任,“皇兄你瞧,两百万两皇家债劵一举售空,不加赋而国用足,董兄乃是国之大才,今年,朝廷可以向百姓少征收两百万两新饷了!”
摸了摸弟弟的头,朱由校发觉信王又长高了,忽然,他心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也许,他的这个弟弟他更适合做这个大明天子。
不能这么想!
天启皇帝迅速掐灭了这个想法,这会让他们兄弟俩反目为仇。皇位不是犁子,可以让来让去,这张龙椅,不止关系到他自己的兴衰荣辱,更关系到他这一系的子孙后代。
“借的始终是借的,迟早都要还的!拆东墙补西墙总不是个办法!”朱由校叹了口气,疼爱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发行皇家债券的目的是为了辽事,辽事败坏到如此地步,算再多发两百万两债券,又济什么事?
“可是,董兄说过,其实不用还,债劵可以年年发,用后来债券得来的钱,来还现在的债券的银子。大明的农业、工业、商业环境越好,海贸的规模越大,债券得来的银子也会越多。只要大明的信誉不破产,这银子能一直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