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事孤还没有跟王兄说过,不过如果只是试一下,小王可以出钱。”
有他这么一句话行了,董宣武又朝郭振朝拱了拱手,说道:“老郭,此事还是要由你来负责,炼铁炉子的草图我这几天画出来给你,人手从你那边抽善于打铁炼钢的工匠了。
你那边要是觉得人手不够,不妨从流民招收一批人来做一些简单的事,工钱按工匠的半数发放,包吃包住,应该很多人会抢着来报名,也算是给他们一条活路。”
郭振朝拍着胸口答应下来,三百名工匠,有不少是铁匠,但他那边做的事情,除了少量铜、铁构件,大多都是木匠、石匠的活,铁匠在那里的确有些浪费。
忽然,董宣武想到一件事情,说道:“有一些事情要注意,烧制水泥,可以用煤炭来做燃料,但是炼钢所需的燃料,必须是木焦炭,不能使用煤炭来替代。现在可以向民间购买木焦炭,屯集起来。”
煤在明代尤其是明末已经被普遍使用,尤其是铁器炼制。正因为如此,宋明的刀剑之所以质量大不如隋唐,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煤炭含有的硫、磷等元素,炼铁过程会渗入钢铁,让刀剑变脆,容易折断。
郭振朝虽然不知所以然,不过他不是好宝宝,点头答应下来。
鸟铳的问题解决了,董宣武接着又说:“至于火药容易受潮的事情,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我在想,是否可以直接把火药做成柱状的固体?反正现在火药也是要加入蛋清,凝聚成颗粒状,既然这样,何不直接做成柱状的固体,甚至直接将铁珠粘在面,这样岂不是省却了将士计量和撸实火药的过程?当然,行不行,回头我会去试验一下。
如果可行,底火是否也可按这种办法执行,也需要试验。”
董宣武想了想,又说:“这样也有一个问题,是枪管与其他构件必须要做成统一的标准件。这涉及计量的标准化问题。我看工匠们所使用的尺子有些乱,不同行业的工匠的尺子都有所区别,而且不够精密。
这样吧,干脆以后咱们规定一种长度单位,叫做米吧,3333尺为1米,1米分为十等分,每一等分为1分米,以十为进制,依次类推,分别为米、分米、厘米、毫米,这些估计暂时也够用了。以后所有的工匠都需要使用米做为长度单位。
干脆,咱们指定一套通用的计量单位,温度用摄氏度,重量嘛,以零摄氏度下,长宽高均1分米纯水作为一个标准单位,名字叫做千克或者公斤。千克分成一千等分,每一等分为1克。1000千克为一吨。
老郭,这件事还是交给你,由你安排工匠制造出标准的米尺,和千克的标准重量样品。标准米尺,最好用铁制。至于标准千克样品嘛,用黄金吧,黄金不容易锈蚀。”
董宣武提出这个方法,其实是心怀私意,毕竟他公制单位用惯了,现在改用尺啊两的,十分不习惯,特别是斤和两之间竟然还是十六进制。既然他现在做了领导,行使一点小小的特权,让大家来迁他,因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郭振朝拉长了脸,标准米尺好造,可是标准千克的样品可怎么造啊!温度计,董宣武倒是给了他一支,他也知道摄氏度是什么。可是关键是如何确定那一千克的重量。
董宣武看了老郭一眼,猜到他这位大哥的难处,笑了笑说道:“老郭,回头你我再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