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公公这一番算计,唯一没有想到的,恐怕是不知那陈情表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结果会大大的不同。
这锅我可不背!
董宣武急忙答道:“陛下,说真的,那封陈情表是熊大人给陛下您御览的,区区草民岂敢随便看?所以,草民也不知道那陈情表中说的什么!”
“哦?那封陈情表呢,现在在哪里?快呈给朕过目!”天启皇帝大声问道。
“那那那封陈情表前两天被徐光启徐老大人拿走了!”董宣武低着头小声说道。
徐老头啊,你可别怨我,是你说的一切事情,皆由你一力承担。我董宣武身子单薄,细胳膊细腿,担不住魏公公的愤怒,就只有靠你了!
“在徐爱卿那里啊”天启皇帝有些犹豫了,徐光启做事有分寸,如果那陈情表真的很重要,他应该会找个机会面呈给自己如果那陈情表有些不妥之处
“陛下,那陈情表乃是熊经略一番心血所写,老奴听说,为了让陛下能亲眼御览这份奏表,熊家几乎求遍了朝中所有的文武大臣,可是竟然无人肯代为呈递。这才逼得熊兆琏不等不通过董宣武这小儿之手。
如此重要的奏表,可不千万不能有所闪失,请陛下下旨,立刻宣徐老大人带上那封陈情表入宫觐见!
至于如何处置,总要看过那封奏表后才能有个定论!”
魏忠贤不愧是久在天启皇帝身边的人,只看他的神色就猜出了天启皇帝的心意,急忙上前奏道。
“嗯!”天启皇帝轻嗯了一声,魏忠贤急忙大声宣道:“皇上口谕,急召原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徐光启徐大人入宫觐见!”
我靠,这样也行?
董宣武瞪大了眼珠,却看到信王朱由检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徐光启来了,不过结果却让魏公公大失所望。
看完熊廷弼的陈情表后,出奇的天启皇帝并未发怒,只是收起了那份陈情表,塞入了袖中,叹了口气说道:“难为了熊爱卿了,只后悔当初没能听经略的逆耳忠言!”
说罢,朱由校站起身来,来回走动个不停,面色潮红,看得出心情十分激动。
这是怎么回事?
魏忠贤十分不解,按理说,看了陈情表,天启皇帝就算不立刻下旨斩了熊廷弼,也该气得浑身发抖才对啊,怎么会是如今这模样?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魏忠贤认为他已经看得十分之透。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徐光启对,一定是徐光启换了陈情表,只有他才有这个条件去做这件事。这老贼,坏我大事,真是该杀,当杀但是,却又偏偏不能杀。哼哼,老贼,总有一天你会落到咱家的手上,咱家会让你好瞧!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魏忠贤眼中露出狠毒之色。
“魏公公!”天启皇帝忽然停了下来。
“老奴在!”魏忠贤抬起头来,目光变得十分柔和,并带有几分崇敬之色,轻轻地扫过天启皇帝,又迅速沉落下去,“不知陛下有何事要老奴去办!”
“速拟旨,宣熊廷弼熊爱卿进宫,朕要见他,询问辽东之事!你亲自去宣旨!”天启皇帝声音极为急促。
又扫了众人一眼,木匠哥说道:“徐爱卿,你留下!董宣武,你退下!”
终于可以走了,我,容易吗我?
两名小太监抬着董宣武,将他扔出了宫去。
“这是怎么了?”等待在宫门外的董三和周通大吃惊,“二爷,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是谁?还谁是谁?在这紫金城中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