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的众人苍然泪下,即使是院内刘庄的人,也觉得刘宝情有可原,而且重情重义。只有董宣武、刁德嗣相互看了一眼,眼趾露出骇然之色,不信他那一套。
在众饶劝下,张宝收了哭声,又跪倒在院墙之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哀求道:“董公子,今日之事,所有的错,都是张宝一饶错,与兄弟们无关。刘庄今日所受的损失,张宝即便是倾尽家财,也会加倍赔偿。只求董公子放过兄弟们,不要将事情闹大,任何惩罚,张宝愿一力承担。”
怎么承担,让他此刻抹脖子自尽,他肯答应才怪。不立刻抄起刀子杀进院中来才怪。见识了张宝那惊艳一刀,董宣武这才知道,这个时代的武功,后世的花架子跟它没法比。这个张宝真要发起狠来,董宣武想逃也难,院子中的这二十多个乌合之众更是不够看。这可是个亡命之徒。
想到这里,董宣武的声音温和起来,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本公子错怪张堂主了。你放心,本公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有一件事,本公子不得不。”
张宝站起身来,毕恭毕敬抱拳:“董公子但无妨!”
董宣武指着一旁还在傻傻发愣的周通道:“张堂主,你可知道徐鸿儒是何人?”
张宝眼中精光一闪,旋即摇头道:“倒是听周兄弟起过,应该是江湖人士吧!具体就不清楚了。”
“江湖人士?”董宣武呵呵笑了几声,道,“张堂主,你可真是无知得可怜。徐鸿儒乃是白莲邪教的教主,去年在登州、莱州造反做乱,震动朝野,让子震怒。好在朝廷大军得力,迅速扑灭了反贼,这才没有酿成大乱。
周通是什么人,他是白莲教的余孽,徐鸿儒的亲信。他逃到你这里,你却将他收留,还好酒好肉招待。你可知,收容反贼,罪同谋逆。你今日之事事,有本公子为你遮掩,应该没多大问题。但是,这件事,你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
刁德嗣责怪地看了董宣武一眼,心此时你提这事干嘛?这不是找事吗?再,去年登莱之乱,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多少知道点消息,子处理从宽不从严,并未大肆株连。更何况,周通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喽啰,哪里是什么徐鸿儒的亲信?
张宝眨了眨眼,他也是人精,哪里不明白董宣武的意思,董宣武这是在跟他谈条件。董宣武刚才跟周通的赌约,他听得清清楚楚,董宣武是看中了周通,想要收复周通,要他跟周通断绝关系。
实话,张宝心里真的舍不得。周通此人力大无穷,武功也不错,而且脑子还不太好使,是做马仔的最佳人选,有了什么事,拿来顶缸也蛮不错。
再不舍得也不成呀,聪明人就是往往太懂得取舍了。
张宝回过头来,对周通拱了拱手,道:“对不住了,周兄弟!”又厉声喝道:“兄弟们,拿下周通!”
注1:此处的叶阁老指的是叶向高,启元年至启四年,叶向高任内阁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