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准备参加今次的岁举喽!”
烈非错一番鲤鱼龙门出口,陆升眼神数度飘忽,最终化作口中那一声“岁举”。
无论烈非错最初那番鲤鱼龙门的言语是否兵指岁举,经历了陆升刻意提点“岁举”之后,现场众人皆将那番鲤鱼龙门的言语与岁举联系起来。
“他……要参加今次的岁举?”
“应该……不会吧,那可是岁举啊。”
“什么不会,你们没听他说什么鲤鱼跃龙门么?”
“哇,这下可精彩了。”
四周的议论声变味了,隔岸观火的焦味儿,更是幸灾乐祸的臭味儿。
陆升平静的望着烈非错,唯有那张英俊容颜下须臾掠过的一丝笑意,稍稍暴露他此刻内心的得意。
见烈非错半响不作答,陆升续道:“怎么?我猜错了,还是说你方才已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
这一言语更为挑动众人心念,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投注在烈非错面上,期盼、嘲讽、否定、不屑……所有人都在用眼神等他,更是在用眼神逼他。
“人无需伤神心悸的痛,因为总有痊愈的那一刻,无需伤神心醉的深,因为……”以平静无波的语气述说着似乎不相干的内容,少年沉定的视线扫过四方,仅仅这一眼,便将身周皆看成了配角,将他自身立为八荒**的中心,天地的主角。
“……总有醒来的一日。”
没错,无论饮的多醉,人总有醒来的一日,无论黑暗多久,天地总有光明的一刻。
十年窒堵是糜醉,千日沉沦是黑暗……那么,酒醒那一刻的光明是什么呢?
那自然是……
“今年的岁举考场,我不会手下留情!”
烈非错如此宣告着,对陆升,更是对所有人。
这句话是对陆升说的,以陆升的出类拔萃,今次岁举自然没理由缺席。
面对这样的他,烈非错却宣告于考场上不会手下留情……整个燕云楼足足静了十数息,众人才反应过来。
“烈非错……他真要参加岁举!”
“原来他真要参加!”
“这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太急着表现了吧!”
四周碌碌之人以惊愕、泼冷水回应着,反倒是最直接对峙的陆升,那张英俊的面容凝滞,眼角眉梢挂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无论陆升身边的豪门众少,还是烈非错身后的陈复与方承轩,离的最近的两拨人皆一言不发。
彼此的立场,豪门众少本该迎合陆升斥贬烈非错,而陈复两人本该为烈非错助阵呐喊,但无论哪一方,皆感受到烈非错与陆升之间那无形无质,却彷如铿锵金鸣的激烈氛围,那是一种旁人无缝介入的对立。
足足凝了三息,陆升面上的沉重方褪去,他露出了微笑,自信且不屑:“不会手下留情,哈,还真是有自信,就不知你的自信是源自实力,还是源自你对第二次奇迹的期盼。”
第二次奇迹,有第二次自然有第一次……三日前烈非错九曲园的光彩,便是陆升口中的第一次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