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晴了几天,半月山上的雪都融化成水,流入山涧。
歌翎夕在半月山庄待过四天左右,就准备启程赶往沅国。
山脚,一辆简单的中型马车停在树下,拉车的是两匹强健的马。
歌翎夕倚着树干,口中叼着个枯草根,百无聊赖看着马晃尾巴。易容过后的她,七分男相,三分女气,与原来的容貌大相庭径,并非之前男装时的雌雄莫辨,而是第一眼就会把她认作男子。
此行七颜中只有橙叶和煌菲和歌翎夕一起,红妆和绿萝被留下来继续处理山庄事物。另外,还有个车夫以及一条灰蛇。
“这个点了还没到。”煌菲轻轻皱眉,看了眼天际的红日,冷冷吐出两字,“磨叽。”
歌翎夕哭笑不得,捏了下煌菲的右颊:“菲菲,明明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干嘛整天冷冰冰的,来,笑一笑。”
煌菲拿下歌翎夕造次的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扯了扯嘴角。
“主子,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带上他,明明可以用坠子作抵押,等他伤好再叫几个兄弟和他回去取诊今。”橙叶问道。
三天来歌翎夕就没有向她们解释过带少年一起走的真正原因,是以橙叶还心存疑惑。
“叶子啊,这个人可不是乖巧的小伙子,那个坠子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不会同意用坠子作抵押,更不可能把坠子留在我们这自己一个人走,他只会与我们僵持,最后两方都不讨好。更何况我也不能就留,若我走了他的仇家找上门来,到时只会更麻烦,还不如带着少份担忧。”歌翎夕吐掉叼着的枯草,说道。
“他本身就是个大麻烦。”煌菲吐槽了句。
“菲菲,我记得你也是沅国人,怎么对他的意见这么大,还有点嫌弃?”歌翎夕笑问。
七颜并非都是长央国人,像煌菲绿萝和紫芸就不是。
“故作神秘不说,还没礼貌,我们救了他,连声谢谢都没有。”煌菲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他付钱,医谷帮他治伤,本就是平等交易而已。”歌翎夕满不在意地说道,余光瞥见林子里移动的身影,后背离开树干,直起身,“菲菲,人到了。”
煌菲闻声看去,但见两个男子抬着一顶软轿从山间走下来,抬轿的人步伐稳当且快速,转眼间人和轿子停在了马车旁边。
“教主!”抬轿的两人抱拳行礼。
“辛苦了,把里面的人扶上马车吧。”歌翎夕活动着微麻的腿走近。
“是。”一个男人掀开帘子,另一个人弯腰小心翼翼地把轿中人扶出。
少年抓着男人的小臂,缓缓移出轿子,他见了歌翎夕几人,轻轻颔首,“多谢。”
“瞧,这不是道谢了吗?”歌翎夕碰碰煌菲的手肘,戏谑的目光投向她。
煌菲默:“”忽然觉得主子好幼稚。
橙叶在边上忍笑忍得辛苦,以至于面容轻微的扭曲,重重咳嗽几下才正肃面色,煌菲凉凉扫了她一眼。